徐心言一惊,不动声色地问:“陆顺,你怎么知道市里买市郊的虹谭造纸厂是某些人在牟利呢?”
杨陆顺说:“就是那个杨秘书长了。
说起来好笑,我因为扭转开县财政困难的大计被市里扰乱了,虽然心里同意杨宜的话,可也还想借机给开县要点政策好处,那个精明的杨宜误会了,以为是我个人要好处,就开出事成给我十万元的好处费,心言你想想,我随便一说。他就开出如此丰厚地价码,那他们那潭水究竟有多深,想必远远超过给我的十万好处费吧!”
徐心言惊呼了声,说:“陆顺,你麻烦大了!”
杨陆顺苦笑道:“我的麻烦确实大了。如果按照杨宜的话去做,不仅能得十万元甚至更多好处,还能获得熊市长的好感,对我个人而言,好处多多,也许是很多人期盼而不得的好处。要是我不听话。而我又知道了内幕,想必市长大人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少不得我的小鞋穿唷。当时在杨宜面前我就含糊其辞也答应,估计秘书长大人现在也不好过,这才到处找说客,想我入伙哩!心言,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不会入伙的。”
徐心言却用充满敬佩语气说:“陆顺,我支持你不同那些人同流合污。我就知道你不会为金钱利益打动去做违背法律良心的事。贪赃枉法的人迟早是要被严惩地,我们见到过太多活生生的例子了。官要做到多大才算大?钱要多少才算够?其实不如每天能坦坦然然地工作学习,珍惜每一天、珍惜身边每一个值得关爱的人,就很好了。”
杨陆顺前面听得很对胃口。后面却为心言的女人浪漫逗得哈哈一笑,说:“徐处长,难怪下面的同志们都夸组织部的徐处长好,我看真好,我满腹不快和委屈,全没了,而且还斗志昂扬!那个秘书长大人真是瞎了眼。找了个正气凛然的人来劝我做芶且之事!”
徐心言听到杨陆顺笑得开心,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又温柔地说:“杨县长,跟你比,我差远了。不过你还得策略点,不管真的是不是熊市长授意,你也不能太、表现得太那个,我只是说说,我想你应该有了好对策。是不是。”
杨陆顺彻底放开了心情,狡黠地说:“我当然不会板起脸对着秘书长大人严词拒绝。我跟上海地老板关系很好。我会让上海卫总干脆就不买造纸厂了,反正他也只是帮忙。虹谭卖不掉,我开县的造纸厂肯定也没戏。人家老板不买了,熊市长要发火也不能明着发,他理亏在先,他不搅和,我开县的造纸厂就卖了。”
徐心言瞅见电话旁闹钟时间指向十一点,虽然她舍不得六子,可也不能太耽误六子休息,何况六子夫人也不在,不愿给六子造成乘虚而入地感觉,说:“那就好,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时间也不早了,大县长明天肯定还有很多工作操劳,小女子就不啰嗦了,你也要休息好,俗话说休息好才能工作好。祝大县长一切顺利!”
放下电话,杨陆顺心里很舒坦,不禁想到如果是沙沙,肯定会骂自己蠢,领导主动抛绣球都不知道接,何况还要放弃赚十万块钱的好机会。绝对不会象心言那样支持自己的。不由叹了口气,想给沙沙去电话,又怕吵着养病的岳母,何况也没什么话好说,无非就是听沙沙感慨上海多少豪华多么舒适,嫌弃南平多么脏乱差。也不知道卫边回没回上海,还是给关关去个电话询问询问吧。
关关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听,又拨关关的手机,心里多少还是感慨有钱确实不错,要是在南平,关关地收入怕是买不起了,电话接通,杨陆顺隐隐听到了优雅的萨克斯音乐,不觉一笑,到底在大城市,生活品味也提高了,赶紧喂了一声,听到关关问是谁打电话,杨陆顺呵呵笑道:“卫关,是我,杨陆顺,没打扰你休息吧。”
关关噢了声语气亲热起来:“是杨叔叔啊,没打扰没打扰,我、我在外面喝咖啡呢,有事吗?”
杨陆顺说:“卫关,你哥哥卫总回上海了吗?我知道你哥哥是大忙人,不好总往他手机去电话。”
“杨杨叔叔,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哥哥很尊敬您的,谁的电话可您绝对热情客气。不过我哥哥还没回上海,杨叔叔,是不是为了造纸厂的事啊?”
杨陆顺说:“是啊,情况有点变化,我需要同你哥哥再商量商量。”
“杨叔叔,我哥哥明天下午就回上海,如果公司的事不紧急,我会让我哥哥给你办公室去电话,这样好吗?”
杨陆顺说:“这样最好了。我明天下午就在办公室等电话了。谢谢你关关,这么晚还在咖啡厅坐,是不是和宋博士约会呀?”
关关害羞起来说:“杨叔叔,你怎么也知道了,肯定是沙阿姨告地密,我也没办法,我妈生怕我嫁不出去呢。”
杨陆顺开心得呵呵直笑说:“还真是你沙姨说的,说宋博士相貌英俊才气十足,是个好对象呢。关关,你沙姨在公司表现如何啊。跟我说实话啊,我真担心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