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顺走后,王弘智也回了市委大院地家里,还有些话他不能对杨陆顺说,那就是神州大地即将刮起一股廉政风暴,那些不洁身自好地人,迟早要自我毁灭。而就是当前不明朗地时局,也使得他不能不有所保留有所顾虑。
在第二天的学习会议上,市长熊文做了讲话,他讲话中他指出,作为县级领导干部,要时刻把人民群众地利益放在首位,要爱民恤民,不能为了个人成绩个人出风头就不顾人民群众的死活,点出县级政府不能甩财政包袱就不顾工人农民的利益,而是要学孔繁森同志,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至高位置而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
让坐在下面的杨陆顺听得直皱眉头,难怪王书记都觉得时机不成熟,市长居然把此事拨高到了如此程度,再一意孤行,不仅得不到市委市政府支持,恐怕连他自己的日子也会很难过。也更体会到王书记夜谈的苦心了。
果不其然,市委宣传部全部长在会上大力表扬了开县狠刹公款吃喝风、减轻农民负担等利民工作,表扬了开县县委和县委书记曲常林同志一贯的勤政爱民,号召全市各区县党委向开县学习,号召各区县组队到开县学习好经验好办法。
曲常林起初还有点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占去了杨陆顺的功劳,不过既然是市委的意思,临到退线获得如此高的评价,估计政治生命就此能继续延续几年,暗暗兴奋之余,就开始盘算下步该如何动作。
市里三天的集体会议结束,各区县开始全面地学习孔繁森同志先进事迹,先是县里召集乡镇行局领导学习,然后是乡镇行局组织学习,县委政府领导们一一到各部门单位听报告听座谈。
此时,四月五日发生的一件惊天大事逐渐流传开来,那就是首都的某副市长自杀事件,一时间各种小道消息众说纷纭,各种版本的故事悄悄地演变着各种传奇,直到四月二十七日,首都市委书记引咎辞职,使得普通小民都明白了孔繁森同志适时横空出世的原因。
晃又到了周末,自从沙沙去了上海,杨陆顺每周末再平看看儿子旺旺,虽说有四姐无微不至地照顾、有灿灿姐姐辅导功课,可父母都不在身边的孩子难免会思念爸妈,当然杨陆顺知道儿子要亲近妈妈些,这也跟他做爸爸的平常要求严格、在旺旺身边少的缘故。杨陆顺没麻烦基政开车,也没用政府的二号车,不然到了南平就没个清闲,南平的老熟人们只要发现二号车在街上出现,总能马上知道,然后就是喝酒娱乐,不去吧显得矫情,去了又违背回家的初衷,干脆到县供销社借台不起眼的桑塔纳,自己开回家,陪父母聊聊天,检查检查孩子的学习,倒也惬意,多少能轻松下紧绷的神经。因为某种政治大气候影响,县里除了日常工作外,基本就在搞思想教育搞廉政建设,连省里市里都当成了重头戏,何况区区县里呢。沙沙去上海半月了,也没主动来个电话,杨陆顺倒也不介意,女人心眼小是常事,而且去了上海又要安排老人治疗又要熟悉新工作环境的,你不来电话,我就打过去,一来关心下老人治疗的情况,二来还得叮嘱沙沙少麻烦卫边,人家好心安排你工作安排你住房,做人要懂得感激,每次与沙沙通话不过三五分钟,杨陆顺以为沙沙还在怄气,没少在言语里低姿态,可效果一般,倒是娘俩话不少,旺旺也能在沙沙面前更显得活泼,多少让杨陆顺心里有点嫉妒。同时对旺旺也有点歉意。好在老父母虽年迈,归功于生活好、心情好等诸多原因,加之四姐精心照料,几乎是没啥病痛,只是老态毕露。毕竟从前受不少苦,迟早是要尘归尘、土归土。每每念及于此,杨陆顺难以抑制地会萌生许多伤感和感慨。灿灿也大了。到省财政厅参加专业培训班时居然也恋爱了。小伙子叫何勇,家庭条件还不错。杨陆顺做舅舅的见了何勇觉得还可以,只是四姐有点不乐意。到底何勇是省城人。担心大城市地人欺哄灿灿,也怕灿灿一农民孩子真嫁进省城干部家庭,会遭婆家人瞧不起。四姐的担心不无道理,杨陆顺也就不好积极赞同。只是私下告诉灿灿恋爱要谨慎,真正谈得差不多涉及婚嫁。舅舅还是会想办法调你去省城,前提是不能把你娘撇在南平。
徐谦望着眼前风姿妙曼的段伟,有种按住此女发泄欲火的冲动。可他搞女人有原则。明知道是个烂货是绝对不破戒的,当他得知段伟是尤奋斗地玩物就再没动过一个手指头。反正在开县。多的是满足他欲望地女人。听着此女絮絮叨叨诉苦,倒别有风味。嘴角微露笑容,眼睛上下大量着。徐谦把主要的精力用于欣赏而不是倾听。眼见得段伟眼睛里都闪烁起泪花了。才不紧不慢地开腔问道:“小段啊。你说地情况我全知道,这是县委集体通过地,我也不能破坏统一部署嘛。说起来都是杨县长的主意。我跟老曲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如今地开县不是你尤老板在时的开县喽,你说杨县长不支持你宾馆工作。你就多想点办法嘛,那个什么姓蔡地服务员进展如何啊?按说杨陆顺能搞服务员,还能不管你映山宾馆地死活?”
段伟一时语塞,提起蔡丽君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打雁的被雁啄了眼,就被那小婊子给蒙哄了,不仅没抓到杨县长任何把柄,连那小婊子也跑了,听说是去了深圳打工,除非她不回开县,只要回来被老娘抓住,就要她脱层皮,恨归恨,还得打起精神应付,媚笑着说:“杨县长太精明,那个性蔡的乡里妹子哪里是领导地对手,说起来也是女人们的悲哀,都以为男人怜香惜玉,其实大多是裤子一穿就不认账,唉。哪有徐书记仗义。”
徐谦嘿地一笑说:“我记得你曾经说,帮杨县长在开县营建个销魂窝,魂都销了,还不得乖乖听你段大经理摆布?”
段伟忙辩解:“徐书记,说是那么说,唉,反正被那个杨县长气死了。徐书记,小妹求您老高抬贵手,给我们映山宾馆一条活路吧。”
徐谦当然想给映山宾馆活路,也好得点好处,可惜时机没到,假意想了想说:“小段,其实老尤也给我来了几次电话,不是我不转弯,实在是非常时期嘛,再说杨陆顺也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再耐心等等,至于抓赌扫黄,我得空跟老林说说,尽量不去映山宾馆,有行动也提前给信,只是你们别太猖獗,要是惊动市里,我也没辙。说起来还是我最念旧,我不是住一号楼吗。去吧去吧,我开了一天会,也让我清静清静。”打发走了段伟,冲里间喊道:“老林出来吧。”
林敢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段伟走了?”徐谦伸出右手食指虚点林敢道:“老林,你也不想想,这是段伟地地盘,你来了她会不知道?要不然你前脚进我的房间,她后脚就追上了门?这个女人太贪心了,少惹为妙。你也要少招惹她,如今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我都拿捏不住情况了。找机会跟曹志康那小子说说,煤窑要停段时间了,妈地,造纸厂卖不掉,杨陆顺又把注意力转移到煤窑承包上来
估计近期他肯定要再去煤窑转转,千万不能让他察觉采。”
林敢皱眉道:“徐书记,煤窑迟早还是得承包出去,干脆让康哥光明正大地出来承包算了,这样偷偷摸摸,迟早露馅。”
徐谦唉了声说:“老林,问题是承包得起吗?费用实在太大,煤炭质量就不好,销路也不好,承包了还不亏本?”
林敢也唉了声说:“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开县康哥的名头实在太大了。他手下那群兄弟也不知收敛,成天惹是生非地,我们公安局做得太过惹眼,也招是非啊,几次行动都只抓了点小角色。群众反应很大。”
徐谦哈地一笑说:“群众反映大怕个球,只要不出重大治安问题重大刑事案件就没事。你是公安局长还不清楚啊。煤窑要停工,还要附近村民搞好配合。莫让杨陆顺又借故起是非。妈的,你以为我愿意停啊,停一天少进账两三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