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顺匆匆看完举报信,皱眉回想很久,才坚定地说:“周常委,我地确是初四从开县返回南平的,在家停了半小时吧就出门吃饭,到我再转回开县,也没见到开县的同志去我家拜年。”
周益林严肃地说:“杨县长,那你家人呢,他们有没有背着你收受他人礼物呢?你看信上说五千元钱是放在茶叶罐子里的。”
杨陆顺坐不住了,心惊肉跳地说:“周常委,你这么一说,我就拿不定了,我家除了我父母我岳父岳母,还有离异在家照顾老人孩子生活地四姐,也、也许见是茶叶不算贵重礼物收了忘记告诉,也是很有可能的,我、我”
周益林也多少认同杨陆顺的话,给县长家春节拜年送礼只送茶叶,确实是寒酸的礼物,可出于对杨陆顺这个好朋友负责,他还是说:“陆顺,要是这样,我们就去你家,好好询问下家人,真要是这样,是不能算你受贿,但钱物一定要退还。”
杨陆顺还有什么好说地,赶紧答应着,连给家里去电话都不敢,生怕被周益林误会是通风报信。周益林也没让杨陆顺脱离视线,给办公室其他同志打个招呼,干脆就坐杨陆顺的车一起去了南平县。
到了南平县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沙沙已经去单位上班,杨陆顺请周益林上二楼客厅就坐,周益林看着客厅几年不变的陈设,怎么也不相信杨陆顺会蜕变,笑着安慰道:“陆顺,你也别太紧张,你能主动邀请我来,我就认为你是清白的,我看还是先请你爱人汪溪沙同志来吧,你主外肯定夫人主内了,莫搞太严肃。”
杨陆顺点点头,打电话去农行把沙沙叫回家,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周益林聊天,说实在地,他自认清白,就怕沙沙鬼迷心窍周益林忽然说:“陆顺,借你家卫生间用用。要不要下楼去?”
杨陆顺说:“就用这里的吧,没讲究的,也不是坐马桶,老式蹲坑。”周益林顺手拿起张电视报,看来是大解。
杨陆顺焦急地走去窗户看,真有点后悔没让基政去接,好在没等多久,就见沙沙骑了辆女式踏板摩托车进了院子,抬头见窗户口地杨陆顺,还俏模俏样地扬手招呼,杨陆顺没好气地哼了声,转身去开了客厅门,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等沙沙上楼来,看着沙沙穿扮时髦高档,怒从心底起,压着嗓门喝道:“你究竟搞什么鬼,市纪委周常委亲自上门调查,你高兴了!”他这么责备沙沙。并没认为沙沙就有啥问题,而想借机吓唬吓唬。
没料到沙沙到底是个女人,看到自家男人一脸狰狞,又是什么市纪委领导上门调查,吓得脚都软了,满脸欢笑顿时变成惶恐,战战兢兢地说:“我、我只是跟老白做点配件生意,是老白主动邀我搞地”
杨陆顺头嗡地就大了,颤抖地手指虚点着沙沙:“你、你
|你这个,过年你都收了谁的礼。你给我想清楚!”间笼头哗哗地水响,估计是周益林洗手要出来了。他们夫妻鬼鬼樂樂交谈怕引起怀疑,恨恨地挖了沙沙一眼,径直坐到了沙发上。埋头抽烟。沙沙抖抖索索换了鞋子刚要进门。就见卫生间门开出来个高高大大地男人,惊慌中只觉得面熟忘记究竟是谁,站在门边干笑着打招呼:“哎呀,领导来了。喝茶了吗?”
周益林见沙沙打招呼。也笑着说:“,沙沙来了啊。喝了茶地。进来坐着说话啊。”见沙沙脸色惊慌。又见杨陆顺脸沉如水,心说看不出杨陆顺在家挺威风啊。脸色一拿堂客就如同老鼠见了猫。
杨陆顺见周益林沙沙都坐下,说:“汪溪沙同志。这位是市纪委的常委周益林同志,专程就一些问题登门做调查,请你知无不言。不要隐瞒。”
周益林看到沙沙楚楚可怜的样子。微笑道:“是有些情况需要核实下。沙沙,你不要紧张。我想知道,今年春节是不是有开县地人来家里拜年啊?”
沙沙虽头一次直面纪委领导,但晓得不是追究跟老白做生意地事情,心里也沉住了气,要说开县来拜年地人只有一次,她当然记得,更记得那对寒酸夫妻只送了点茶叶,那茶叶在哪里她不清楚,也许四姐招待客人用掉了也不知道,可还是沉默片刻才说:“春节来家里拜年地开县人啊我想想,啊,是有一对夫妇,好像是大年初四来的。我记得很清楚,开县只有这对夫妇春节来家里拜年地。”
杨陆顺心说完了,碍于周益林在场,不然他会结婚十来年头一次要打堂客!
周益林看了杨陆顺一眼,又看了看沙沙,依旧微笑着问:“哦,他们叫什么,送什么礼物了啊?”
沙沙眨巴眼睛说:“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男地好像姓杨,他说是政府办综合科地,就送了点茶叶,当时我妈喝药后呕吐得厉害,我顾着去照料,再转回来,那夫妇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