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微笑着说:“是马队长啊,拦老杨的车是不是有事汇报啊,要是急事,我可以帮你转达的。”
马队长哪有事汇报啊,要汇报怕还轮不到他去找县长呢,急切间说:“汪主席。也没啥事,我一贯很尊敬杨县长地,不管杨县长在不在车上,我都会上前致意的,没想见到了汪主席。我真是荣幸得很啊,要不是您还赶着去见杨县长,我一定请您吃饭。呵呵,请您吃饭。”
小周说:“马队,我们还得赶路去映山宾馆呢,天都快擦黑了。”
马跃飞忙说:“知道了,知道了,我前面开路啊,嘿嘿!汪主席请关窗,风大呢!”低头哈腰地上了警车,果然在前面带路,那马跃飞上了车还在频频望后面。心里嘀咕:狗日杨陆顺真的命好,年纪轻轻当了县长不说,还一个如花似玉地漂亮堂客。草,我跟那堂客睡一觉。死都愿意!
沙沙第一次享受警车开道的待遇,美滋滋地说:“志明,这个马队长人不错嘛,懂事!”
秦志明扭头嘿嘿一笑说:“是啊,挺懂事的,其实县里的同志都很热情,你以后就清楚了。”
到了映山宾馆,马跃飞又下车向沙沙告别,很是殷勤,沙沙喜上眉梢却还矜持得住,并没得意忘形地留马跃飞一起进去吃饭,小周也不清楚杨县长是不是散会了,就做主把沙沙请进一号专楼的接待室休息。
沙沙进入映山宾馆就觉得不是普通招待所,南平县的招待所跟映山宾馆比较如同丑小鸭,等进了接待室,更是觉得档次不错,虽然比不上随园,但在已经超出县级水平了,喝着眉目清秀的服务员捧上的清茶,就在想六子住的地方应该也相当不错,心里就有了丝热切。随意跟小周聊着,很是居高临下地享受着县长夫人的待遇。
不久小秦匆匆进来说:“汪主席,杨县长在小餐厅地,人大闭幕后四大班子领导聚餐,杨县长请你过去。步行过去也就几分钟。”
杨陆顺其实本不想沙沙掺和进班子成员聚餐,是曲常林听到小秦的汇报硬要请沙沙一起吃饭,还说正好让班子人员都认识认识杨县长爱人。当杨陆顺看到穿着时贵气的沙沙出现在餐厅,心里大为不满,后悔自己犯懒,应该先去见见沙沙的。
而在场的人包括曲常林等半老头子都被沙沙地风采吸引了,那些服务员们更是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一群十几、二十的妙龄少女顿时如土鸡瓦狗般黯然失色,沙沙脸上自信的微笑、身上得体华贵地服装、闪烁着七彩流光的首饰,无不牵扯着众人的眼光。宴席在曲常林充满热情地祝酒词中开始,人们这才把杨陆顺与沙沙联系起来,不过杨陆顺衣着实在太普通,夫妻俩一贵一俭,怎么看都扯不到一起。杨陆顺则强忍不满,啥东西吃到嘴里都索然无味,沙沙却显得如鱼得水,尽情地施展风韵,让很多人觉得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过在座的人一致认为杨陆顺的俭朴只是做表面功夫,把个珠光宝气的堂客显摆出来,大概不是炫耀堂客多漂亮多迷人,怕是暗示着其他,如送礼就得送他夫人满意的礼品吧。
曲常林在饭桌上提议晚上举行个机关舞会欢迎汪溪沙,杨陆顺坚决不同意,理由是沙沙刚从上海赶来,怕是累了要早休息,曲常林也没坚持,理解杨陆顺小别胜新婚的迫切,只是热情地邀请汪溪沙明天中午到家里吃饭。
晚饭过后,沙沙满心以为杨陆顺住的地方一定很舒适,却没想到是住在乌漆麻黑的武装部招待所楼上,进屋就被一股子怪味呛住了,两个男人住地地方本就邋遢,还在房里煎鸡蛋煮面条,那真是啥味都有,沙沙刚从上海大别墅见识了的,如何受得了这污浊?捏着鼻子就换床单、铺盖。
杨陆顺也批评沙沙不该如此显阔,他直接就说沙沙不该花小标和卫边的钱,分别许久地两口子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争吵起来,好在小秦带着燕子登门看望,才暂时缓和了气氛。
燕子小秦进屋就感觉气氛不对,燕子虽说在家里是宠惯了的小女儿,在沙沙面前就显得勤快多了,寒暄几句就帮沙沙进卧室搞捡拾,努力用笑声化解沙沙的郁气。
杨陆顺和小秦在外面抽烟,小秦说:“杨县长,沙沙嫂子难得到开县,多住几天,燕子的手续办熨帖了,房子也腾了出来,我请杨昊润找人帮忙打扫下卫生,明天就和燕子去南平搬家,猴子那边联系好了货车和劳力,应该后天就能把家什搬来开县了。喏,我这张破床也该挪出去,明天我叫招待所的负责人捡拾捡拾。”
杨陆顺听到里面沙沙和燕子说笑,叹息着低声说:“志明,你看沙沙这样子,能在开县呆吗?明天我就轰她回去,我叫小周送沙沙去南平,你们就搭顺风车。”
小秦慌忙说:“杨县长,不好吧,嫂子突然来又突然走,我担心外面说闲话呢!”
杨陆顺哼了声:“不走能行?我看今晚能平静,明天上门的人就多了,晚上在餐厅你也见到众人的反应了吧,沙沙是一定要走,你也别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