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顺一见不是个事。向许副主任曲书记告罪,端着酒杯就挨桌回敬答谢,表示这杯完就不再接受敬酒,曲常林见老许眼睛老追着杨陆顺,笑着说:“许主任,陆顺这年轻县长还可以吧?事做得酒喝得。年轻就是好哦,我们两个老家伙羡慕不来哟。”
老许哼了声说:“老曲,眼红什么,我们不一样年轻过,当年一碗老酒下肚,寒天腊月就能在水下打一上午淤泥,再一把红辣椒,下午又是照样干。就杨陆顺这小身板,喝斤把五粮液算什么本事喽。呆会我也破例,敬他三杯。倒了你可别心疼新搭档哟!”
曲常林眉毛一轩,再凑近点说:“许主任,你要喝我不拦你,不过下午我喝县委其他同志有点急事,就不陪你娱乐,陆顺初来还没进入情况,就让他陪你修修长城,晚上我们再举行舞会,好好玩一玩。没意见吧。”
老许皱了下眉,也理解基层年底事多,虽然不很满意让杨陆顺陪,但老曲许诺晚上好好玩一玩,只好说:“老曲,说话算话啊,我是要退了老家伙,还不晓得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开县呢。”曲常林呵呵一笑说:“许主任。这话就见外了吧,只要我曲常林在开县一天,你老哥就是我开县的贵客,想来就来,不来我老弟还有气呢。”
这时杨陆顺敬酒完毕回了坐,老许似笑非笑地说:“小杨县长,今天是你是好日子,大伙都敬了你的酒,我一身是病也不能例外啊,几年前听老刘说你是海量。是个人物,今日一见,尤胜几分啊,来来来,我卖个老,最后敬你三杯,不知道小杨县长给我个面子不?”
杨陆顺刚才敬到最后一桌,蔡伏生拉着他假意说话,确实是给他时间吃点菜压压酒,几口红烧狮子头、黄焖五元乌鸡下肚,倒也压制了不少酒气,何况领导敬酒,如何能辞,不过许主任忽然冒出什么老刘,怕是被他搞掉的刘刚,虽然不晓得他们之间有何交情,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这三杯酒算什么。笑着说:“许主任,您地酒我如何敢不喝?”见老许举起了杯子,却没起身,也懒得客套,伸手捏起杯子
一碰,笑盈盈地看着老许,你喝我就喝,你干我也干。
老许见杨陆顺居然大模大样滴也坐着,就气不打一出来,再见杨陆顺的举动,知道自己不先喝是不行了,仰脖就干,余光中杨陆顺也是一饮而尽。两人杯子一照都没滴落半点,曲常林等就大声喝彩,服务员急忙倒酒,杨陆顺微笑着说:“许主任,您吃口菜压压酒气,慢慢喝吧?”
老许哈地干笑一声说:“我喜欢喝急酒,我们继续,三杯完了,我们去搓麻。”他反正开始吃得差
不多了,存心不让杨陆顺吃东西,看你一肚子高度五粮液怎么熬。于是再干两杯,杯子一丢说:“小杨真是后生可畏呀,走,我们一起搓麻去,喝酒比不过你,在牌桌子上见真章。”
杨陆顺还真头大,前后喝了八两多五粮液,就吃了几口菜,还一下午没得吃,酒不醉人饿起来也遭罪啊,眼见得老许擦了嘴巴就起身走,连曲书记等人丢了筷子跟上去,第一次很留恋地看了下满桌菜肴,无奈而去。
也不知是许副主任无足轻重还是什么原因,一行人去的是一号专楼,虽然也是带客厅地套房,面积就小了不少,里面摆设也显得普通,好在一台松下空调弥补
,老许才坐下就逐客:“老曲你们就忙自己的去,我就搓麻,这屋子也不大,都是点烟鬼,还呆得了人啊?叫服务员搞点浓茶来,就可以了。”
曲常林等开县的同志就离开了,服务员麻利地架好桌子摆上麻将,留一个服务员远远站在墙角边添茶送水搞服务。
陪着打麻将的是跟着老许来的两个随从干部,杨陆顺笑着问:“许主任,什么规矩您定,我陪好您。”老许左右一看随从,说:“南风规矩嘛,五十元一炮,小杨县长,你们基层还要打得大些,我没带那么多钱,你就将就下我们,玩五十地小麻将。”
杨陆顺笑得就有点僵,五十元地还是小麻将。自己身上五百多块零用钱怕不够玩哟,而且上面下来的人都只赢得输不得,看来还得准备点现金,就说:“要得要得,不过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我技术又差。不去搞足本钱,怕许主任笑话,我去去就来?”
老许喝着茶头都没抬:“去吧,技术不好,就多准备点,免得跑几次赶本。”旁边两人都笑了起来,杨陆顺就起身招呼那服务员妹子出去,在走廊上说:“服务员。你去找段经理来,麻烦她暂时借两千块钱我应急。”那服务员见多了,答应这飞跑着到服务台打电话。杨陆顺在走廊上摸着全是五粮液的肚子。暗暗焦急怎么渡过这漫长的下午。
老许等杨陆顺一出门,就压低声音说:“你们两个记着,今天要在杨陆顺身上搞点米米(钱的意思),我们这么这么搞,赢多少我们平分,哈哈。”那两个人本不屑玩鬼,也知道这老许的性格,估计是杨陆顺什么地方得罪了老家伙,也好。靠本事赢也是赢,合伙搞鬼也是赢,谁嫌钱咬手?只是跟鄙视老许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