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哥忽然说:“杨总,你给我的是救命之恩,还帮我的穷乡亲要回了血汗钱,你这样的好人我不保护。学了这身本事做什么?”
杨陆顺暗叹,小标讲的就是义气,对亲人自己人确实好,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只惟愿小标从此走正路,做个真正的好人。就好了。
三人一行来到南平近几年规划下来的公墓园地,天很黑,公墓处并无路灯等照明设备,只是远远能看到县火葬场和附近居民的点点灯光。夜风吹来,静谧得很。杨陆顺并不觉得毛骨悚然,几年前把新平老杨家的坟全迁过来时,这里还没几处坟茔。县里下大力气推行火葬,不许县城周围的村镇农民在自留地里搞土葬,而是全部集中到公墓来,几年里此处密密麻麻多了无数墓冢。再去祭拜祖先的杨陆顺已经不能象从前一样乘车进去。这得在路边下车,好在司机宏哥找出了个手电筒,提着香烛纸钱。三人深一脚浅一脚朝杨家坟地走去。
更新,更快,尽在16k文学网,,手机访问:!!!!cn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小标四年没来几乎忘记了去爷爷坟地的路径,要是白天他或许还能凭借印象找上一找。现在就只能跟在杨陆顺的后面,看到干爹轻车熟路的样子,他不禁笑问:“爹。你是党员领导,难道不怕影响也年年祭拜祖先?”杨陆顺说:“党员干部就不是爹生父母养的了?清明扫墓祭奠离世的祖先亲人,是人之常情,只要不搞封建迷信那套就行了。莫看我是县领导,我还得耐心给我爹娘做思想工作,老人们还是想棺葬,总念叨他们行善一辈子,为啥死了还要遭火烧?唉,他们俩老也不想想,死了死了。一死百了,还知道什么火烧土埋不成?死人再不能占活人的地了。”小标说:“爷爷奶奶也都七十多岁了,七十就是古来稀,哪会7为后事操心呢。还好当时早做了准备。把周围几个墓地都买下了。怎么说老杨家的祖坟是吧,得给自己准备个位置。”杨陆顺笑了笑没接茬,毕竟回周太暗,他也得小心寻路。
来到杨家祖坟前。小标见几座墓碑前的香炉上都还有后人扫墓时留下的香烛竹签儿,四周空地都铺上了水泥地面,比从前的泥地又高级了点,按照惯例,小标先在祖先坟前磕头烧纸钱,然后再去自己爷爷坟前磕头。宏哥也跟着有样学样,很是恭敬地磕头,杨陆顺则在一旁烧着纸钱,仪式完毕后。杨陆顺拍拍手准备要走。没想小标说:“爹,我们再坐会说说话。宏哥。你就回避下,我和爹拉点家常。”宏哥点点头,把手电筒放下,默默莫黑走了。
几柱香烛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忽明忽暗地映照在父子俩的脸上。杨陆顺摸着天宝老人的墓碑,心里感慨万千。谁能想到当年穷得只有以破茅屋的小标,居然就成了亿万富翁呢。
小标等宏哥走远。再次跪在爷爷墓碑前道:“爷爷。不肖孙小标回年没来祭拜您老,多亏爹替我来尽了孝道。这么些年来,要不有爹荆心照顾我们祖孙俩,说不定我孑身在外漂流,您也倍受寂寞。恳请爷爷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爹官运亨通,保佑旺旺学习成绩好。”
杨陆顺听了心里也很感动,每次在没有小标的情况下来扫墓,他都会在天宝老人墓前道歉,辜负了老人临终前地嘱托,没指引小标走条正路,现在算蛮好的了。至少小标不会再走歪路,也对着墓碑说:“干爹,我从前没能教育好小标。现在好了。小标痛改了前非,您九泉之下也应该暝目了。还请您保佑小标以后平平安安,找个好对象,给您生个乖曾孙。”
小标没起身,挪转过身对着杨陆顺恭敬地叩头下去,杨陆顺自然不愿承受如此大礼,伸手去拉小标,小标拨开杨陆顺的手,再连叩了两个头,说:“爹,这么些年来,我没给您下跪磕头。我知道大恩不言谢,这三个头是我感谢您回年来给爷爷扫墓的,要是没您。爷爷肯定很寂寞,还不知道在地府阴曹有没有钱花呢。我们都不知该怎么报答您呢。”
杨陆顺拉起小标说:“小标,其实你爷爷已经报答我了。”两人站在墓前,杨陆顺知道应该把毛主席像章的事告诉小标,为人应该襟怀坦荡:“还记得你爷爷临走前给我的一个主席像章吗?或许你还小,又处在悲痛期间,怕是不记得了吧。”
小标偏起头想了想说:“我记得,那像章我也曾见过,爷爷用手帕包着,当宝贝一样收在身边地。”
杨陆顺说:“你爷爷当时估计自己救的是大人物,能在农场接受再教育的都是些文草期间受了迫害,被保护起来的老同志。而给你爷爷像章的正是一位中央的老首长。”
小标眼睛睁得大大地,很是激动地问:“爹,你是怎么知道的?中央的老首长,难怪您没几年就当上了县委领导!”
杨陆顺心里一滞,说到关系,其实谁都想跟上面有关系,偏生又不想背着个靠关系上台的名声,这也是他内心中一个值得骄傲却又不耻外露地秘密。猛地被小标说了出来。顿时就打翻了心里五味瓶,作为有个领导最想体现地是个人能力而不是靠裙带关系,可事实上他可以说是个靠裙带关系才当上领导的人,当然只能从工作上拼命工作取得成绩来证实自己了,语气有有点涩然:“小标,我确实是靠你爷爷当年救地中央首长,才能有今天的地位,你是不在南平,我差点连个县委办副主任都干不成。”
小标多少从以前关关地信件中也知道干爹地经历,只是想不到为什么干爹就忽然进了省委党校,直至后来扶摇直上,看来如今的疑问解通了,他也非常好奇究竞爷爷救地是哪位首长,不禁问:“爹,那中央首长是谁呢?是不是经常在电视里出现的人物啊!”
杨陆顺点燃一根烟,死劲抽了几口才说:“说来话长啊,当初得了你爷爷给我的主席像章,带在身上与沙沙合影照了张相片挂在书房里……”
罗小标插嘴道:“我看见过那相片。”
杨陆顺说:“那年我被人陷害停职,为了自己的前途,我不得以去春江找昔日大学同学帮忙投资建县里的公路,想通过为县里做点实事挽回局面。真是天意,随我同学来的刘老板正是你爷爷救的首长的孙子,他一眼就认出了像章。刘老板很激动,当即给他北京的爷爷去电话,
证实了是你爷爷救了他爷爷。北京的刘老知道救命恩人已经去世,很稀嘘。当时你通缉在逃,我、我就隐瞒下来,我不想因为你玷污了你爷爷地清白。只是说你爷爷孑然一身。只我这干儿子。”
小标苦笑道:“爹,我又得谢谢您,说实话我这逃犯身份确实不应该让中央首长知道的。我想爷爷在九泉之下,也不想承认他有个犯罪分子身份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