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杨陆顺和沙沙也禁不住会想起潜逃快四年的小标,都满是感慨,杨陆顺是从内心里觉得对不起故去的干爹,而沙沙则是遗憾少了台取款机。只是让杨陆顺夫妇没想到的是,汪父母才搬来半个月,杨小相居然悄悄回了南平!
杨小标是乘夜幕降临后悄悄回杨陆顺家的,之所以要不露行踪地回南平,他全是为已经当了常务副县长的干爹着想,他是被通缉过的逃犯。
虽然经过他事先的活动让省公安厅撤消了通缉,但曾经逃犯的身份始终会影响在南平群众口碑极好的干爹。
簇新的宝马车停在杨家院子门口并没引起路人注意,毕竟杨县长家往来的都是政府领导,不坐车来的怕都是来找杨县长走后门的家伙。小标透过车窗久久凝望着院子里灯火通明的家。胸口莫名的悸动几乎使他热泪盈眶,脑子里只一句话:回家真好!
开车的司机是个满脸沧桑的壮实汉子。他不知道一贯豪爽的杨总为什么忽然有了儿女之态,实在忍受不了凝重的气氛才不解地问:“杨总,要不要我去叫门?”
小标这才回过神。悄悄用手指头捏了下眼角才说:“啊,还是我自己去开门。”说罢从车里下来,从院子大铁门的小门进去,拉开铁门栓,指挥小车进了院子。
杨家人早就司空见惯了坐车上门的人来找六子,而且见来人很是轻车熟路,知道自己开院门,也就没多理会,好在晚饭已经吃完了、这客也算懂事的人。汪父笑着说:“亲家,我来住了没几天,人来人往地◇六子的不少,当领导就是事忙。在机关处理不完,回家了还得加班,哈哈!”杨父说:“亲家,那咱们就回避吧,免得来人跟我们几个老不死的闲聊耽误正事。要不进屋杀盘象棋?”
汪父哪里想错过被人奉承的好机会?不少人来杨家都是借口看望杨县长得癌症的岳母。提的礼物都是病人滋补营养品,要不是女婿一再强调来人不许送礼金,天知道要收多少钱呢。不过即便是礼品都值不少了。要自己掏腰包,老汪还真舍不得。眼见这人是乘着女婿不在家登门,想必是来看望县长岳母的,自然得上楼陪着老婆子了,就说:“亲家。我就不陪你人家下棋了,不知道老婆子胃口怎么样。我得去看见亲家上了楼,杨父说:“老婆子还坐着干什么,赶紧进屋去。免得耽误人家又要陪我们说话耽误正事。”回姐笑着说:“爹,现在来◇的人都得了六子的吩咐,不许没事去打扰你们俩老了。旺旺赶紧和灿◇上楼去搞学习。莫让你娘又啰嗦你贪玩了。”瞥见门外的小车停在院子一侧,知道客人要进屋了。也就扯抻衣服,顺手拢了下头发。准备杉待客人。
小标下了车。叫司机就在车里候着,却没急忙进屋。借着灯光看了看熟悉地院落,一切都跟四年前一样。连簸箕笤帚的位置也一成不变。倍感亲切,满足地叹息了一声。转身到车尾箱拧了几带子礼物,这才抬步向屋门走去。
四姐见来人身影太过熟悉,只是看不清脸像,待来人走近,才惊呼一声:“啊,莫非是小标大侄子?”
小标赶紧进屋关上门说:“四姑,是我,几年没回,家里人都好回姐知道当年小标逃跑是犯了事,还几乎连累了六子沙沙,多少有点对小标有意见,可上门是客使得四姐不好冷脸相对。只是说:“好叻。家里都蛮好的,你干爹现在当了县长,忙得很,现在都还没回小标说:“四姑,这点东西是给爷爷奶奶的,这袋是给你和灿灿的,我干妈和汪汪在楼上吧?”见到四姐一脸防备。他也没了从前的放肆,换了以前打了招呼就直接上了楼。
四姐手忙脚乱地接东西,嘴里应道:“沙沙在楼上,在服侍她得了癌症地酿。我带你上去吧。”
小标微微皱了下眉,不过旋即松开了,这屋已经送给了干爹,住什么人自然由干爹决定。只是弄个得了绝症的人在家,也不怕晦气了爷爷奶奶和旺旺。跟着四姐上了楼,二楼陈设与当年没有任何改变,只是2得陈旧了不少,他之前见识过不少厅级处级干部的家庭,谁家不是布置得既时髦又豪华呢,看来干爹还是那么正直廉洁。四姐安排他坐下,又倒了杯茶才去隔壁叫沙沙。
沙沙正在劝她妈妈吃饭,才到春江做完第二次化疗回来,老人很是憔悴,说话都有点提不起力气,胃口极差,沙沙心急得不行。她晓得化疗说白了就是注射有毒性的药物杀死体内的癌细胞,病人身体肯定受到极大影响,不赶紧补充营养怎么能恢复呢?见到她爸一脸欢笑地进来说来了客人,心里暗暗讨厌她爸贪小便宜的性子,收再多礼物能换来妈妈身体地健康吗?活了一把年纪连这都想不透!可为了在客人面前不失礼。沙沙只得用热毛巾替她妈擦拭干净嘴角,简单收拾了下摆放凌乱的茶具碗筷。一会回姐匆匆进来,附在她耳边说小标来了,她也是心里一惊,马上想到当年被连累到公安局接受审问,那火腾地就上来了,要是传出去杨县长家来了个通缉犯客人。天晓得会影响多坏!
沙沙连忙和四姐出到了过道。才脸色凌厉地悄声道:“四姐。小标到家里来的事,不许传出去。你就当今天没见过这个人,连灿灿旺旺都不能告诉,万一传开了。我怕六子会丢官罢职!你现在守到楼下,任何人都不许上来。知道吗!”四姐第一次见沙沙脸色狰狞,吓得连连点头一溜烟下了楼,坐在客厅里警戒!
沙沙好容易恢复到脸色自然。才开门进了自家客厅。看到四年不见的小标满脸是笑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打招呼,也只好笑道:“哟。是小标来了啊,我还以为四姐说错了,坐。我给你找烟啊!”
小标见沙沙眼神闪烁,知道还记着从前地事,也难怪人家记着,谁乐意跟个通缉犯打交道呢,就说:“干妈,几年没见,你都没点变化。
跟我走时一样啊。干爹还没回,你帮我打个电话。我跟干爹聊几句就走地,连夜就去南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