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师说:“那天我带孩子们走后,联校就派学区(学区是已某个设在村里的完全小学为中心。分管数个村级小学的日常教学)地何副校长找到我,说我给联校抹了黑。叫我写检讨。我当时就不同意,我没夸大事实。只是心疼学生娃,只是口头承认不应该当着县里领导哭。第二天联校就开会批评我。说我用眼泪博领导同情,只想个人上电视出名不顾联校名誉。又叫我在会上做检讨,我认为我没错,就跟领导顶撞了几句。没两天,联校教务主任就通知学区。说我被解除了县民办编制,同时下学期也不再继续聘我,叫我把建华小学的移交打了走人。我不信,就去联校查。真地看到了教育局的解聘书,我就去教育局查。房育局的领导说是乡联校报上来的材料。叫我回乡里找联校,我又只好去联校找领导,他们都不理我,最后还是有人说我是得罪了联校、乡里领导才被开除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到县里找杨县长鸣冤,说不定还有挽回的希望,我、我在县政府外面问了两天,才找到杨县长在办公室地机会,求杨县长替我做主。”
杨陆顺和林陆一就明白了。杨陆顺见林陆一做好了记录。就说:“丁老师,你的遭遇我们都知道了。但只是你一面之辞。我们还需要调查清楚整个事情的原委,再做处理。但请你放心,我杨陆顺不是敷衍推委。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你要信得过我。就请留下联系方式,一有结果,马上传达于你。”
金老师自然信得过杨县长,要是连杨县长都解决不了,她还能指望谁呢?就痛快地留下联络方式,轻松地走了。
林陆一苦笑着说:“杨县长,没想到连累了金老师,我看新平联校的那些领导蛮厉害呢。”
杨陆顺冷笑着,心里早就恨意滔天,当初要不是新平联校的那群人。他也不会离开理想中地职业而转投了政府机关,看来是得借这机会好好整治下新平联校了。没想到快十年了,叶盛还在新平联校当校长。这样的人怎么搞得好个学校?思忖片刻才说:“林主任,不晓得翼鹏在不在家?他是分管文教卫的。让他去处理为好。”
林陆一说:“张县长去卫生局检查了,我这就通知他?”
杨陆顺说:“也好,叫他一定要秉公处理,我要看落实情况。”
张翼鹏得了林主任的电话,听林主任口气不善,心里就骂新平联校的人蠢笨如猪,匆匆结束了卫生局的工作,就去了教育局,话里少不得把杨陆顺的名头提出来,王鸣茫然不知,叫来科室负责人是不是近期解除了新平乡一个县民办教师的编,那人说:“是啊,现在全县的县民办实在太多,市教育局一再规定不得超过规定编制,难得新平联校主动撤掉一个县民办,我当然马上给办了。”
王鸣气结:“那你也得问问具体情况啊,哦,下面联校想报就报,想撤就撤,当教育局什么?菜园子?你是怎么办事的,谁给你这么大权力!”
那股长委屈地说:“王局长,从来只有报请县民办编制才开会研究地,撤消都是下面有报告,局里就批准,我也是把材料递到周局长办公室,就批了。”
王鸣就向张翼鹏赔罪:“张县长,不用说是局里把关不严格,给杨县长、张县长添麻烦了。我初到教育局,很多工作还没上手,大多都是按以前老规矩在办,没想就出了大问题,新平联校也是乱弹琴。金校长爱护学生就什么过错,就因为杨县长批评是搞形式主义就迁怒金校长,我看他们也太官僚主义了,我这就带人下去调查,真要是无故开除金校长,我也要好好整顿新平联校班子了。”
调查情况很明显,无非是新平联校组织的欢迎仪式得了杨县长地严厉批评,事后新平乡政府地王书记、范乡长少不得再次狠狠批评了联校领导。新平联校的领导们也觉得冤枉啊,都是这么搞地,偏生就k让p杨m陆g顺县长看不顺眼挨了批评,他们私下也就敢对县领导发发牢骚,但对把事情搞得更糟糕的金老师就没好脸色了,一翻金老师的档案,无非是个祖辈农民的农村人,男人也是务农的庄稼汉,就迁怒于她,他们认为老实巴交的农民只会逆来顺受,根本没想到金老师敢去县里找杨县长喊冤!更没想到杨陆顺事隔多年还会把曾经在新平学校怄的气借此发泄出来,严加处理。
不到一星期,金老师恢复县民办编制,继续在建华留任校长职务,到了年底提前民办转公办,而新平联校班子来了个大调整。担任联校校长十年之久的叶盛就被一抹到底,换了个乡镇当普通教师等待退休,其他联校领导也是撤的撤调的调,王鸣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新平中心完小的教师丁英英是杨陆顺、汪溪沙曾经的好朋友,考察中也觉得丁老师有能力,同时为了给新来的联校长打基础。就把丁英英提了做中心完小的校长、联校副校长。
等丁英英蒋宏伟提了礼品去杨家道谢,沙沙才知道王局长来了这么一出,心里觉得那王鸣有心眼,也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老朋友的道谢,高兴之余还答应帮蒋宏伟提一提。汪主席就给新平供销社的练主任去电话。那练主任也是老新平人。当然熟悉原来是新平一枝花,更不敢违抗汪主席的提议。没几天就让蒋宏伟在乡供销社挂了个中层骨干的名。调到设在村里的供销分店当分店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