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老是惦记他那两万块钱,知道前段赚了点,就想收回本钱,到时候也伤不了他家的筋骨,就说:“要得,妹妹,开业后二十来天,我听张巧说毛收入就有八、九万了,看是不是叫红云算算利润,我们按股份分红吧,我借的钱想早前还,欠债总显得在朋友面前做不起人。”
沙沙火就来了,还是耐着性子说:“哥,才开张没一月,本钱都没收回,谈什么分红呢?我们不是事先约好,收回投资再分红么。你急什么呀。”
建国本想同意,可见沙沙确实连贷款都没还,分钱不合情理,就跟着劝建设:“老弟,你要体谅下老妹撒。她投了那么多钱,就是亲兄弟,也得照定的合同规矩办嘛。要亏,你也只两万块,我比你还多一股,我都没你急。”沙沙就冲建国笑。
建设被哥哥戳穿了私心,恼羞成怒地说:“你多两万了不起啊,你是布匹店有钱赚撒。我跟张巧就那么点死工资,辛苦几年才存了那么几千块。那两万还找爸妈那里借了五千才凑齐,张巧亲戚家都是拿死工资的,借地钱不赶紧还了,他们万一要用钱。我怎么解释?我看你们都亏得起,站着说话腰不痛呢,我亏不起。要是这生意还起不来,我要退股。
沙沙晓得建设从‘小私心就大,也体谅他家地条件,气归气,但亲哥还是丢不得,琢磨着六子地事个把星期就应该有个结论。忍住气愤委屈说:“哥,话莫说死了,这才三两天就稳不住了,我看还是等等、生意总会好起来地。”
建设脖子一倔:“等多久?等到亏完?!”
沙沙说:“一办礼拜吧,要是生意再不好,随便你们决定,该退多少分呗少,我一个子不少你们地。”
看着两个哥哥出了院门,心里酸楚得很。把哥哥们拉进来为的什么?还不是想扶持扶持他们。可怜这点心思,哥哥们怎么就不体谅呢。
还是六子说得好。现在地社会开始拜金了,在钱字面前利字当头。什么亲情好友都敌不过孔方兄!仅仅才三两天就试出了建设,好在建国有点良心,不象建设那么私心重。
才放下哥哥们的事,六子的事又揪住了她地心,这番动作,全是六子安排的,说上面有个考察组会来摸查县里领导干部的情况,能不让上面的人知道为好,所以考察组最多在南平也就个把礼拜十来天时间。而且六子这几天明显忙碌得很,黑早出门很晚才回,怕是应付考察组了。
张巧就这么闷了一礼拜,天天生意冷清,好在年底了某些个体户老板带点朋友出来“潇洒”,勉强保本而已,完全看不到转好的现象。如想想就觉得累,白天要照7、8小时身份证照片,晚上还要熬到深夜,以前生意好兴致还高,现在简直度日如年,看到那些无所事是的服务员气就不打一处来,不干活还拿百来块钱工资!
建设也是天天到歌厅盯着,眼见期限到了,强拉着建国找沙沙摊牌,沙沙话说出去了也不愿意在建设面前反悔,当下就按照红云地帐薄,刨去一切开支净赚了六万,建设连本带红分了二万六千元。建国到底心疼妹妹。坚持着没退股份。沙沙看着建设喜孜孜地数钱,厌恶地问:“建设。你可想好了,你退了就别想再进来,到时候我和大哥赚钱了,你别后悔。嫂子张巧要愿意干,我欢迎,开关关一样的工资,但不能管帐了。得做其他的杂事。”建设说:“你嫂子说不干了,这一月她亏伤了瞌睡,人都瘦了好几斤。想我嫂子红云,可以全天守在歌厅里。
且不提沙沙兄妹为歌厅产生的纠纷。杨陆顺这段时间也在忐忑中度过。先是听说市里的农业副市长廖永明要带人来调查,后来又改成市财政局农业局农业银行的人组成财会审计联合调查组。带队的是市财政局分管农业方面的事业经费和有关专项资金的副局长带队,不知何顾又延迟两天,才姗姗来到南平县。南平县委却让县委纪委的领导负责接待安排调查事宜。而且是纪委陈书记全程陪同。南平县只向调查组呈上了份《南平县九月底农田遭渍情况调查报告》。
调查组地同志很是负责,不仅把南平县挪用地基地资金的来龙去脉查了个清楚,还实地按照南平县调查报告上提供地乡镇名单逐一调查,不仅问询了大量受灾农民,还实地去被浸泡地民房查看。更有随行人员拍照为证。不过市调查组成员里还夹杂着个市纪委的干部,白天随同考察组。晚上则由县纪委地同志陪着回下调查。
朱凡祖知道顾宪章会有对策,却没想到布置得如此周密,从财政纪委的人严密监督冬修农民力资款开始,他就知道要想再耍花样是不可能的了,没个乡镇头头不在乎乌纱帽的,何况他们早得了杨陆顺的承诺只返退两年的农民义务工积累工款,足让他们额手相庆了,加上由马峥嵘带队的冬修工程质量督察队回下巡逻,也让乡镇干部不敢偷工减料,实踏实地按照计划全面翻修农田灌排沟渠设施和水土保护设施,保证了此次冬修水利设施的质量。不过他也不怕。你杨陆顺挪用专款是事实,家里开歌厅也是事实。就看调查组怎么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