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顺搬回党校寝室并没引起其他人太多重视,除去经常一起吃喝的胡利华等人随口问及,杨陆顺也自然随口搪塞,并没标榜自己要重新延续艰苦朴素的革命传统。
倒是周益林上了心,默默观察了几天,总感觉徐心言对杨陆顺似乎耐人寻味,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就怕杨陆顺年纪轻把持不住,在党校闹出作风问题那就一辈子莫想翻身了,便寻了个机会,单独约杨陆顺出来吃饭想把事情问个清楚。他把杨陆顺当女朋友,把徐心言当妹妹,真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周益林冷面心热,又是纪委干部,平素不轻易开口主动请客,也是他的工作确实不招人喜欢,被纪委叫去哪有什么好事?!
杨陆顺知道周益林肯定有事,自忖两人关系较好,也就直言相询:“周班长,单独宴请小弟,是不是有话要说?”
周益林笑了笑说:“亲戚家没人弄饭,只好在外面吃了,我不象你们那样财大气粗,又实在不愿意一个吃,只好麻烦你老弟陪我,菜不好,你莫吃不下哟。”
杨陆顺呵呵一笑,举杯碰了碰说:“那何必破费呢,到食堂胡乱解决一餐得了,餐票我那里蛮多呢,食堂伙食也还大套子(过得去的意思),不比饭店里的味精菜差。”杨陆顺见周益林眼光闪烁,干脆又说:“你也是真不会享受生活,怎么不叫徐心言来呢,至少可以红袖添酒嘛。哈哈!”
果然周益林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哦,你小子突然搬回寝室住,莫非是晚上读书累了,想心言红袖添香?”
杨陆顺一事愧不敢当模样:“言重了,周兄没醉怎么说酒话?莫说心言心比天高,即便小弟我有心无胆啊。何况我真心当心言为妹妹。”故意一转话题道:“周班长,我们也算关系好吧?别人都好奇我为什么回寝室住而不住宾馆,你可是从不过问。没把小弟我放在心上?”
周益林做邀酒状说:“愿闻其详。”
杨陆顺仰头喝干杯中酒,也不吃菜,径直说:“主要是我良心发现,本来我进党校进修是接受教育的,学这学那,偏生就把我们党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给忘记了,不能吃苦耐劳,又如何能在农村一线工作呢?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周班长莫笑,我句句肺腑,半点不敢欺瞒!如若不信,正好我寝室空一床,就请班长亲自监督,如何?”
周益林点头微笑说:“你真能这么想,我确实欣慰。说老实话,我和无-敌\龙d书e屋.整;理你哪里都合伴,惟独对你住宾馆不屑。我估计你也是随大流,见其他人都住外面,怕刻意独行让人诟病故作清廉。我住亲戚家何尝不也是这样的心态呢?”把酒杯片桌上一墩,郁闷地说:“个人安逸舒适了,浪费地反正是公家的钱,滋长了歪风邪气,这就是官僚、这就是腐败啊!这样的干部再怎么培训进修,到头来也只是多了几个官僚而已!既然有你这志同道合的同志兄弟,我连夜搬寝室住!”
杨陆顺也为他的正气感染,但不愿气氛总是低迷,玩笑地说:“周班长,你一来,心言岂不是要红袖双添香?”
周益林瞪了杨陆顺一眼说:“不要乱开玩笑,心言不容易,我们要多关心她才对。”猛然想到是自己先扯起的,金海带歉意地说:“陆顺,不瞒你说,我还真担心心言。你我都是过来人,你不觉得心言这几天对你……怎么说呢,反正我觉得不正常,你要是单身汉,哥哥我真乐意做回媒人。可、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我当你女朋友,把心言当妹妹,实在、实在……”
话说到这份上,杨陆顺不敢再打诨插科,敛了笑容严肃地说:“益林你放心,我也把心言当妹妹,没有半句虚言。”
周益林点点头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是小口小口抿着酒,好半晌才说:“陆顺,心言与易厅长未免不是段好姻缘,虽然易厅长大了十多岁,毕竟心言快三十地我,就我们南风甚至春江省风俗,三十的男人基本都孩子几岁了,要找适当真不容易啊。何部长也叫我劝劝心言,可我嘴笨,都不知见了心言从何开口。”
杨陆顺这才明白周益林还肩负着说客一职,为了彻底打消他地疑虑,主动请缨道:“要不我找心言说说?其实那天何部长请吃饭我就大概知道易厅长其来意了。柳江柳经理告诉我易厅长的爱人病逝了,心言确实算是易厅长地最佳选择。大龄未婚,而且人又漂亮……”话是这么说,杨陆顺却多少有点酸楚,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周益林暗中观察着杨陆顺,见他说得诚恳,心里大喜,忙不迭地说:“那最好了,这我就真的放心了。我们一个班长一个支书,正好做心言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