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利民呵呵笑道:“你都说我办事你放心了,还搞什么病退,保证没任何负面的影响。这两年生次公司大进人,进地都是些乡镇干部的家属,不上班领工资的少说也有三十几个,不在乎多你姐一个的。你说罚我的酒,那中午在哪里吃,你定地方。”
杨陆顺说:“干脆来我家,带上嫂子一起怎么样?”
白利民说:“带婆娘做什么?省得咱们哥俩喝酒她讨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挺热乎,直到侯勇来了才结束。
杨陆顺见侯勇眼眶发青胡子老长睡眠明显不足,但神情异常高兴,心里隐隐觉得那事成了,连忙让坐泡茶敬烟,就是不开口,也笑眯眯地看着侯勇。
侯勇大大咧咧地喝茶抽烟,满以为六子会迫不及待地问笑面虎地事,没想六子也是喝茶抽烟楞不开口,他实在憋不住了,大笑道:“六哥,我算真服你了,那个水浒上说的大将风度,你就是大将风度啊。我还准备卖关子,差点把自己弊死毬!”
杨陆顺更显沉稳气魄,说:“成了、”
侯勇眨巴眨巴眼睛说:“大成!不但笑面虎跑不脱,还挖出条大鱼!”见六子没发问,只好接着说道:“初步定了老谢受贿五万元,原来的县委书记人大主任刘刚,至少受无;敌\龙1书8屋.整!理贿二十万!当然还有待进一步落实。”
这下杨陆顺稳不住了,居然搞出个副厅级干部,略显紧张地问:“猴子,这都是严富交待地?证据确凿吗?”
猴子得意地说:“你证据确凿,严疤子偷偷照下了受贿人地照片,铁证如山!昨天下午审出来的,顾局上报了县委,县委头头们开了一通宵地紧急会议,大早顾书记马副书记连同我们谭局就火速去地区汇报了。本来我还得在看守所看押严疤子,是顾局叫我给你报信。”
杨陆顺说:“大早就去了地区,那你怎么才来报信?”
猴子尴尬地抓着头发说:“我连续三天没合眼,顾局通知我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多,就想先眯会,总不能把你从热被窝里叫起来吧。没想一眯就眯到现在,我还没吃东西呢。六哥,有啥吃的先垫巴垫巴!”
杨陆顺伸手拍了猴子一下,起身到楼梯口喊:“姐麻烦你下一大碗面条,搁俩鸡蛋,猴子还没吃呢。”
回身走到猴子身边坐下,问:“猴子,那县委对老谢采取措施了没?”
猴子说:“应该派人严密看守了吧?反正一切都还在保密中,六哥你放心,要不是牵涉到地区人大副主任,早就把老谢逮起来了。五万啊,八七年的五万,遇上严打够枪毙地了!”
杨陆顺欣喜万分,终于一次性把笑面虎打倒在地了,狠狠地出了口恶气,还为国家揪出两条蛀虫,想想也觉得后怕,幸亏他自己身家清白,在政府机关多年没有任何经济问题,以前真要有经济问题被笑面虎抓住,怕现在永不翻身的就是他杨陆顺了。想到笑面虎几番打压自己不成功,原因无非就是没抓到致命地要害,看来在官场上要做到有惊无危,关键还得自身清白,那么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想到刘刚年近花甲之年光荣退休安富尊荣落个锒铛入狱地下场,终应了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杨陆顺马上想到上次顾书记带笑面虎去春江当和事佬,没几天老谢就东窗事发,难免不会被顾书记怀疑,只求顾书记没收笑面虎的贵重礼物不被涉及就谢天谢地了。即便顾书记结合范海波等人的举报信再怎么,甚至有看法也顾不得了,能除掉笑面虎这个死对头,就是最大的胜利!既然事已办妥,再呆在县里就没任何意义,还可以避开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猜测,杨陆顺当即决定下午就回春江!
顾宪章确实对突如其来的案子很头疼,党政机关的领导干部存在违法乱纪的现象他再本事也难以杜绝,何况还是他任县委副书记时地陈年旧案,反省他自己在南平为官多年,倒也清白一身,吃点喝点,接受点部下的烟酒礼物是正常现象。想到谢万和居然是深藏不露的犯罪分子,他就不寒而栗,就是看在老谢是被刘刚硬提到县委办主任位置上,才一直没把他当自己人对待,老谢也很有自知之明,总保持一定距离也很顺从。但自从杨陆顺进省委党校后,老谢就开始套近乎了,而且上家里走动得更勤密,送的礼物也越来越贵重,看在他苦苦请求的份上才专程到省委党校做了次和事佬。原来是想把我也拖下水,幸亏事发及时,要再过段时间,不保会收那家伙多少礼物,看来不知根底地再也不能轻信了。
顾宪章一宿没睡,脑门上的筋突突直跳,很想*在后座上睡会,可脑子里乱遭遭的怎么也睡不着。他不清楚地委孙书记得知案情后会有什么结果,堂堂的地区人大副主任,副厅级干部,竟然是个贪官,而且金额巨大,天晓得还会涉及牵连出多少干部、多少领导!即便孙书记指示严厉查处,可南风出了这样地大案子,总归让一把手书记面子上不好看啊。孙书记没了面子,那还不把火气发在南平?!可这样的案子也不能瞒,只好听天由命了。顾宪章有点恨恨地侧头看了看跟在后面地三号车,对顾新民一肚子火,连带对马峥嵘也没好气。
马峥嵘却和身边的顾新民有说有笑的,他刚到南平不久,巴不得出点什么事让孙书记对老顾没好看法,他才有更多的机会。他甚至把昨天会议上老顾不想及时上报地委看成了屁股不干净,至于案子究竟牵涉到什么人什么领导,他才不关心呢。这不他笑眯眯地问:“新民,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