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嘟囔着:“就你积极,我领导都不管,你瞎操什么心!”
杨陆顺说:“我要不是杨陆顺,你领导不扣你奖金就邪门了。人家抬举你,你也要照顾下别人的情绪好不好?哪天我杨陆顺撤职了,你汪溪沙也跟着开除,你就舒服了。”
沙沙连连呸了几下:“我呸呸呸,童言无忌啊!六子,我马上去上班好吧,千万莫把撤职挂在嘴巴上念叨,我算怕了你了!”
见沙沙手忙脚乱出了门,杨陆顺苦笑连连,郁闷着点根烟呼哧呼哧抽着,一会四姐上楼来,开始收拾屋子。杨陆顺奇怪地问:“姐,怎么上楼来搞卫生,不是早规定楼上沙沙负责的么。”
四姐笑着说:“旺旺上学去得早,都是沙沙送的,怕是来不及收拾,我反正没事就来帮个手了。”
杨陆顺哪还坐得住,也搭手帮忙,说:“姐,你就多休息会嘛,我来我来。”
四姐说:“六子,你帮姐那么多,我做点杂事的应该地。想起我这老农民也转了国家粮,不用上班一月还拿两百多工资。我……六子,姐真的谢谢你呀。”
杨陆顺惊讶地说:“姐,你、你什么时候转了国家粮还有工资了啊?”
四姐也楞了下说:“是白什么地经理告诉我的呀,我开始也不信,就去问沙沙,沙沙说除了你还会有谁办呢?”
杨陆顺问:“姐,白经理是不是白利无;敌\龙1书8屋.整!理民?这是什么时候地事了?我怎么没听沙沙说起呢、”
四姐见六子紧张也慌了神:“啊,你不知道呀?我都领了两月工资了,这可怎么得了哟。你去读书后大半月吧,那个白经理就找上门,拿了我的户口说是你叫他办农转非,没几天又叫我去了生次公司,填了些表格就去财务会计领了补发地工资,还叫我每月十六号就去领钱。十月十一月我都去领了,这月马上又要领钱了。”
杨陆顺一阵无奈,他还能说什么呢,白利民先斩后不奏地帮四姐转了户口招了工,总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吧?就算他拒绝,四姐会舍得么?要不是四姐说,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知道真相,恼火之余也心生感激。说良心话,他也为四姐将来考虑过,一个农村妇女没文化也没技术的,能安心在家伺候老人固然省去他很多麻烦,可四姐也会老的,也需要将来有人养老。他不得已才走后门帮灿灿搞了个读书指标,解决灿灿地工作问题,四姐老也有所养。
如今白利民闷声不出气地帮四姐解决了户口工作,也就意味着四姐老了会有退休工资,生病了会享受医药报销,不啻于解决了天大的难题!
不论白利民有什么目的企图,杨陆顺都有必要暗暗记住这个人情,才笑着说:“姐,你看我这记性,还好白经理把事办熨帖了。你也别老说谢谢,自己姐弟客气什么。这样你也放心了,有病吃药住院有单位报销,到时候退休了有退休金,带带孙子安享晚年。”
四姐撩起衣襟擦了擦眼睛说:“六子,你小时候姐没白疼你,我没了男人,儿子也几年不见,我早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了。姐没别地本事,就是手脚麻利,能把爹娘伺候好,把旺旺伺候好!”
杨陆顺等四姐下了楼,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给白利民打电话致谢,不为别的,为四姐。电话直接打到白利民办公室,接电话的是白利民,杨陆顺就用最轻松地口吻说:“老白,我是杨陆顺啊。”
白利民说:“杨主任啊,小何到公司报到就私下透露你回家了,我琢磨着你肯定有事,就没打扰你,千万别见怪哟。”
杨陆顺笑道:“老白,我是特意向你问罪的,你偷偷摸摸帮我四姐解决了户口工作,竟然还瞒着我,你说是不是该罚酒请客呢、”
白利民说:“杨主任,你这么说我只有认罚了。不是瞒着你,这些小事情我能办就办了,还用得着专门跟你杨大主任请示汇报?只是我职权有限,给你姐招了个集体工,你也晓得,生次公司本就是大集体性质的单位,公司里跟你姐年纪差不多的全是集体工,在我这单位,什么国家干部国家职工集体工待遇都一样。”
杨陆顺说:“你老兄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了,不过我姐不去上班还拿全工资,怕影响不好吧,你看干脆搞个病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