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略事休息,一点半准时出发,估计下午五点半应该会顺利到达青洲。从果盘县去青洲只有不到八十公里路程,但要经过两处盘山公路,而路况不怎么理想,四个小时还要不在狭窄处堵车才行。第一处盘山段很顺利,可到了第二处盘山段就遇到了点麻烦,有辆拉煤碳的带挂货车一直压在前面跑不起速度,可也不敢超车。旁边就是深沟子,所以杨陆顺一再强调司机不急,安全第一。那司机边开车边骂前面的货车,没想在大弯处货车忽然紧急刹车,旅游车司机没留神差点就撞上货车,只得一扭方向盘避开,却忽略了道上的情况。旅游车后面小半个轮子都悬空了,坐在车最后排地徐心言陡然见身边就是无底深沟,吓得尖叫着抱住了杨陆顺,脑袋扎在杨陆顺怀里直发抖。坐在后面几排的人也都尖叫着窜到了前面,顿时后面就留下徐心言扎在杨陆顺怀里,杨陆顺顾不上安慰,抄手就把徐心言横抱着下了车。到了车下,徐心言站稳了脸还雪白雪白,要不是杨陆顺搀扶着,保不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旅游车司机在革命妇女的声讨中战战兢兢地把车开到安全地带,直到再上车,徐心言也拽着杨陆顺的衣襟没撒手。其他人看在眼里也没取笑徐心言,因为确实太惊险刺激了,真要后轮再出去几寸,保不准就车毁人亡造成震惊全国的特大交通事故。
好在以后就平安无事按时到达青洲地委招待宾馆。青洲宣传部长、青洲党校副校长等人组成了高规格的迎接队伍,晚上设宴招待,还专门组织了场舞会欢迎省委党校青干班全体。
晚上八点,在招待宾馆的大舞厅人头攒动,不仅有青洲地委行署地几位副书记副专员,还有从机关单位调来伴舞的漂亮女士帅气小伙子们。站位也很分明,青干班地在左,青洲主人在右。先是主管人事组织的副书记致欢迎词,然后杨陆顺作为青干班党支部书记致答谢词。在宣传副部长一声舞会正式开始鼓乐齐鸣中,人们纷纷涌向舞池,也许事前得到了指示,青洲地漂亮女同志就放弃淑女的矜持主动邀请青干班的男士,青洲的帅气小伙子们就冲青干班的女学员弯腰鞠躬。
邀请杨陆顺的是个身材窈窕相貌俊俏的年轻妹子,薄施脂粉更显得容光焕发妩媚靓丽,一笑左嘴角还有个小酒窝。隔着纱裙还能清晰地触摸到她滑腻丰腴的肌肤,嗅着她身上浓郁地香水味道,杨陆顺渐渐就有点激动,似乎有点发昏又显得格外清醒。不过对面地妹子虽然一直在微笑,可那笑容就未免有点职业化,眼神也飘忽不定,就有点索然无味,也带着微笑眼睛在舞池里到处漂移。不过马上杨陆顺就发现自己跳舞的姿势太正规,即便舞伴的胸脯子鼓腾腾的也有大半拳距离,浑然不象青洲几位领导与怀里的人贴在一起。再看胡利华几个,踩着花步与舞伴又说又笑地主宰着一切。杨陆顺就觉得自己有点老土,正尝试着与对方近距离攀谈几句,至少也要自我介绍一番,就的音乐骤停,灯光通明,年轻妹子冲他微微一笑转身就走了。杨陆顺自嘲地摇了摇头,寻到周益林那桌坐下,周益林笑着倒了杯啤酒给他说:“陆顺,想不到你跳舞还蛮古板的啊。”杨陆顺借着喝酒掩饰了尴尬,说:“跳得少,再说跟人家又不熟的。”音乐又起,周益林说:“怎么不跳了?”杨陆顺四下张望着说:“没什么兴趣,周班长,你怎么也不跳呀?”周益林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你还真是个君子。”说着努了努嘴,满是不屑,杨陆顺打了个哈哈说:“什么君子不君子,胆子小而已。”忽然发现缺个身影,再细细搜寻,依旧不见,皱眉说:“班长,怎么不见心言呢?难道受了惊还没恢复?”周益林知道他所言何事,说:“换了谁都会怕,何况是个年轻妹子呢。”杨陆顺想到心言楚楚可怜地样儿就有点不放心,说:“那我去看看?”周益林看了他一会,缓缓说:“去看看也好。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杨陆顺来到徐心言房门前,按了按门铃,一会徐心言开门露出半个脸,杨陆顺就笑着说:“怎么不去跳舞放松放松呢?”徐心言打开门就往里走,说:“不怎么想动,怕是坐车累了。”见杨陆顺还站在门口心里叹息着说:“进来坐,我倒水你喝。”杨陆顺犹豫了下说:“不坐了。你坐车累了正好跳舞活动活动手脚嘛,是不是下午受惊了还没恢复呀。哪怕去听听音乐也有益神经放松呀。走走,连衣服都不要换,这套连衣裙蛮好!”徐心言本想拒绝,她知道去了舞厅少不得要被胡利华纠缠,可听杨陆顺说她裙子好看,就顺从地出了门。
到了舞厅正好是曲“蹦恰恰”节奏的慢三,杨陆顺做了个请地手势就拥着徐心言滑进了舞池。周益林一直盯着舞厅大门,见杨陆顺徐心言没几分钟就来了,脸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而胡利华也恰好看见杨陆顺徐心言一起到了舞厅跳舞,心里就憋起着难受。吃饭地时候他就邀请心言做舞伴被拒绝,却没想到让杨陆顺捡了便宜。
这曲舞杨陆顺觉得与开始的不一样了,比较之下徐心言不如那妹子漂亮迷人,可他却感觉到心言的态度认真得多,努力配合着他的舞步,而眼神也不飘忽。倒有点含羞怯怯,淡淡的体香也比香水好闻得多,吁吁的喘气似乎清甜无比。也许徐心言感觉到杨陆顺灼灼的目光,禁不住垂下了头。杨陆顺闻到她头上温热地气息,抽抽鼻子道:“咦,你用的什么洗头膏,这香味好雅致哟。”徐心言本搭在他肩膀上地手渗出了汗水,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扰乱了步子,该退未退倒被杨陆顺踩了一脚。抽步过急就往后倒,杨陆顺反应不慢,手臂加力就拥住了她,只是用力稍大,本有半拳地距离变成了两人紧贴。徐心言呻吟一声,差点就软在了杨陆顺肩头。幸亏舞曲结束,不然她抬不起步就出洋相了。杨陆顺也清晰地体会到了胸口那绵软却又挺拔的滋味,甚至他马上判断出心言戴的不是沙沙那种加了垫子的胸罩,加了东西挺是挺了,却硬得失去了温柔。见心言神情扭捏,忙道歉说:“对不起啊,没留心踩了你的脚,去那边坐下休息会吧。”徐心言涨红了脸低头点了点,却也掩饰住眉眼间那丝愉悦。
两人坐到周益林那桌,周益林递去瓶可乐说:“心言,是要出来放松心情嘛,闷在房间里怎么行。”徐心言微笑着说:“杨书记说你叫我来跳舞,这不我马上就来了么。”忽然脸色一整,偏转头专心喝可乐。杨陆顺就见胡利华端着酒一走一晃地来了,心说心言对胡利华蛮反感的啊。胡利华一屁股坐在徐心言身边,毫不顾忌地笑道:“心言,你不说不来跳舞的么,来了正好我请你跳下一曲。”徐心言冲周益林一笑,说:“不好意思,我跟周班长约好了做他舞伴,你去跟其他人跳吧。”胡利华疑惑地看了看杨陆顺,可杨陆顺脸上没什么异常反应,就哈哈一笑说:“周班长,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霸占我们心言妹妹呢?”周益林举杯一碰道:“呵呵,心言晓得我技术差,专门教我几手,你羡慕吧!”
果然舞曲一起,周益林就邀请徐心言下了舞池。胡利华把杯中啤酒一口喝完笑道:“随顺,咱们都没机会了,各自寻欢去吧。”使劲挖了舞池里的心言几眼,嘻嘻哈哈地找舞伴去了。杨陆顺冲胡利华挥了下手,见周益林与徐心言也是用很标准地姿势跳舞,不觉笑了起来,看到其他搂抱得紧密的人,心里猛地闪出与心言那一抱的异样感觉,忽然就有点醒悟,看来跳舞的魅力就在于给男女亲密接触提供了不违反道德的场合,试问谁不想拥抱一个又一个身材曼妙体态丰腴地漂亮女人呢。要是平常去搂抱女人,不被骂色鬼就要遭拳脚,而在舞池里就变得合情合理了,不由就暗自庆幸沙沙沉溺倒是优点了,要是频繁出入舞厅被人抱来搂去的,岂不是很吃亏!不过杨陆顺的感慨还没发完,就被班里的女同学扯去跳舞,她们这些革命妇女在第一曲被青洲地帅小伙子邀请着,也听了不少人家的奉承话,还真以为自己青春尤在风韵不减。第二曲同样是青洲同志邀请她们,更让她们信心大增,可惜敏感曲就无人问津了,人家青洲地同志自己也要适当娱乐娱乐嘛,而一起来的男学员哪有精力照顾这些孩子的妈,都贼精贼精地寻漂亮妹子去跳舞了,何况这些男学员身份的光环掩盖了身材的缺陷,还抢手得很呢。女学员难捺舞瘾,发现杨书记竟然没跳舞,那还不主动邀请,何况杨书记温文儒雅,比那些帅小伙子更有气质呢。一晚上下来,杨陆顺几乎就没休停过。
青洲革命纪念馆汇集了中国共产党工农红军时期、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抗美援朝时期的众多革命烈士事迹,展览厅密密麻麻摆放呈列的物品都包含着无数先烈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青洲地区先后为革命输送了遍布全国各地的青洲籍革命同志竞有三万余人,很多人成为了无名英雄,很多人至今魂飘异乡。
青干班全体学员向革命烈士纪念碑敬献了花圈,向纪念碑三鞠躬表达对革命先烈的哀思和崇敬之情。又参观了纪念馆,学员们饱含热泪地听取讲解员的讲解、怀着崇敬的心情观看每一件展品,使学员们深受教育。下午在地委会议室听了三位长征老红军抗日老的报告,亦产感触良多。
回到党校,杨陆顺就召开党员民主生活会议,每位学员都写了深刻的参观学习心得体会,杨陆顺执笔写下了《青干班参观革命纪念馆党员讨论会综述》,获得党校领导一致好评,上了党校校刊《春江党校月刊》。
省委党校校刊《春江党校月刊》是由中共春江省委党校主管、春江省委党校主办、国内公开发行的大型综合性理论刊物,也是省委地委领导非常重视的党刊杂志,能上《春江党校月刊》的文章都是理论性强代表性强的优秀作品,这也让青干班的学员真正认识到了杨陆顺理论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