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胡利华都这么说,其他人自然又纷纷表示同意,带班老师请大家举手表决,竟然是全体一致通过,这样杨陆顺就成了青干班党支部书记了。杨陆顺虽然不知道胡利华的用意,但也高高兴兴地上台做了简短的就职演讲。
杨陆顺当了支部书记,张民辉等人少不了要杨陆顺请客吃饭来庆祝,杨陆顺只能答应。周益林侧目见他们几个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有点诧异杨陆顺地交际能力,居然短短几天就相处得这么亲密。
杨陆顺要小范围请客吃饭,少不了要邀请周益林和徐心言,周益林倒是答应得爽快,徐心言听说胡利华也去就有点犹豫,但听胡利华说要好好敬杨陆顺几杯,担心杨陆顺身体受不了,就答应下来。周益林知道徐心言也同意一起吃饭,更觉惊奇,他晓得徐心言很少出席饭局。到党校两个多月,仅仅出席了有限的几次饭局如开学的会餐、欢迎杨陆顺到校和张民辉生日,其他时候都不怎么热心,情愿一个人在食堂打饭回寝室吃,到了周末就回南风,看来杨陆顺是很有亲和力啊。
鉴于中午天气炎热,下午还要上课,杨陆顺就征求几个人的意见在党校附近地饭店吃饭,胡利华表示只要有空调就行,周益林就说去上次那家小店,价钱公道口味也还可以。临了揶揄了句:“就当是杨支书请你们几个吃忆苦餐吧。”这话杀伤力强,胡江张成四个都有点变色。
到了饭店,杨陆顺请周益林点菜,当然怀了些私,他知道周班长肯定不会点太贵的菜,果然周益林点地几个菜都很平常。成杰英见服务员有点漫不经心,尊严受到了很大挑战,就笑着说:“今天还是我来请客,上次杨陆顺来是周班长请的欢迎宴,今天杨陆顺荣升支部书记,该轮到我请客庆祝了。周班长点的菜照上,我再锦上添花。服务员妹子,我们到外面去慢慢研究菜式去。”周益林鼻子里哼了声不再言语,张民辉笑得有点意味深长。
菜上得很快,都是周益林点的那几样,就是不见成杰英的“锦上添花”,胡利华举杯说:“为了祝贺我们杨老弟全票当选支部书记,干杯!”
杨陆顺才放下杯子,胡利华就亲自倒满两个杯子,说:“现在你是支书,我是副支书,是你地部下,我敬你一杯,希望我们正副手合作愉快,争取年底在党校评先进党支部,干杯!”杨陆顺欣然举杯,一饮而尽。
江和平见胡利华眼高于顶的人都刻意向杨陆顺示好,当即也站起来举杯说:“杨老弟,难得我们有缘在青干班学习一年,你在春江有什么小事,比方要用车呀什么地,尽管说,千万别客气啊。来,我们两兄弟干了这杯!”杨陆顺客气几句,也喝了个底掉。
张民辉见杨陆顺要坐,就笑着说:“陆顺,你也别坐了,胡哥江哥都敬了你的酒,我当然也要敬一杯,我没市委领导口才好,啥也不说,好兄弟就一起干了这杯!”杨陆顺哪会扫张民辉面子,当下也不吭声,略微夸张地碰了下杯,就咕嘟咕嘟喝酒。到底昨天醉了又发烧感冒的,还没正式恢复最佳状态,竟然有点喝不下去,喘了口气,闭着眼睛强灌了进去。
徐心言坐在侧边一直暗地注意着杨陆顺,看到他苦着脸喝中药汤一样,就有点急切,笑着说:“其实我也应该敬杨书记一杯酒聊表祝贺。不过呢,我看了看这些菜,决定不敬酒,敬你们男同胞最爱吃的东西。”杨陆顺一扫桌看见碟油炸豆腐,他在新平当计生副乡长没少长见识,不禁呵呵笑出了声。胡利华反应也快,立即明白了是什么菜,正要调笑徐心言,却见她含羞带笑看着杨陆顺,那俏模样令他垂涎得很。可惜不是为他而笑,心里就泛起股醋意。成杰英巧嘴哄人是他的专长,等明白徐心言的意思后拍手大笑:“好你个杨陆顺,居然能让我们的心言妹妹主动让你吃豆腐,真是羡煞我也!”周益林可没想到心言会开这样的玩笑,但见她笑得开心,似乎忘却了烦恼,倒也替她高兴,难得地鼓掌助兴起来。
徐心言听成杰英说得难听,心里也暗暗后悔,这样表现得太轻浮不是成心让杨陆顺看轻么,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得伸筷子替杨陆顺夹豆腐块儿。见杨陆顺似乎笑得一脸得意,心里微恼,下筷如风,差不多把大半碟油炸豆腐都夹进杨陆顺的碗里。张民辉敲着碗口大叫:“杨陆顺,还不快吃豆腐,我们心言妹妹地豆腐哟!”杨陆顺就大口大口吃起来,倒是觉得这不起眼的豆腐还真是香嫩可口。
徐心言心里暗恼却也不愿让那傻小子辜负了自己的苦心,笑着说:“豆腐这东西好,暖胃护胃,喝酒的人多吃有益。”杨陆顺心里一动,再看徐心言用手指虚点了她自己手弯静脉处,就明白她的意思,会心地点了点头。
江和平腆着脸把碗伸出来说:“心言妹妹,我也要吃你的豆腐!”徐心言没好气地说:“等你当了支部书记再说吧!”众人皆大笑。
接下来杨陆顺就始终不再喝酒,被实在逼急了,指着手弯那点红说:“各位大哥,你们饶了我吧,昨天我不小心感冒发烧快四十度,打了几瓶点滴才逃脱性命,实在喝不得了。”胡利华等人怎会相信,成杰英说:“蚊子咬个垞,好了也有个红点点,拿着来蒙我们哥几个,谁信啊!”张民辉说:“你说发烧就发烧?你就打点滴就打点滴?我们只相信证据,有人佐证我们就信,不然鉴于你态度问题,再加罚两瓶!”
徐心言悄悄把嘴凑在周益林耳边嘀咕了几句,周益林疑惑地看了看心言,开口说:“我来证明杨陆顺昨天生病了。”
胡利华人在闹酒可时刻关注着徐心言,见心言只跟周益林说了几句悄悄话,周益林就公然出面做证明,肯定是心言怂恿的,可心言为什么这么关心杨陆顺呢?再一联想心言今天的谈吐确实不似从前那么冰冷生硬,难道心言看上了杨陆顺?不禁心里愤怒异常,他费了两个月心思得不到心言一个笑脸,没想到杨陆顺才来一星期,心言贴了上去,立即严重地打击了他的自尊心。不过胡利华城府深道行足,并没把真实情绪体现在脸上,倒是笑着说:“既然周班长证明,我是第一个相信杨陆顺了。今天就不强迫杨老弟,等他好了,我们哥几个再好好喝他几箱!”就在一边细细观察着,如果真要让他发现蛛丝马迹,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他得不到地女人,别人也莫想轻松得到!不过到吃饭结束,他也没再见到心言对杨陆顺有其他亲热话语和举动,神情也逐渐恢复为以前那种淡淡然漫不经心,眼神更是飘飘忽忽不着边际。再看杨陆顺也并无异常,即便是跟心言说话也是普通的场面话,胡利华首次对自己地判断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