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先生,您觉得索尔投资有没有可能……”朱国信眼中冒着火热。
“你觉得高盛会为他人做嫁衣吗?”蔡致良反问了一句。
朱国信道:“但是,作为一家投行,高盛不会长久保留任何一家公司的股票。”
“我敢肯定,赫斯特肯定找了不止我们一家。”蔡致良说道:“这件事,索尔只是一个普通的投资者,分一杯羹即可,不要太贪婪,这样才能够将主动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也能够防止成为这次交易的牺牲品。在你产生这个想法之前,想一想高盛为什么愿意让出部分利益,那是因为他也没有十全的把握。”
蔡致良的话,瞬间浇灭了朱国信心头的火热,接着道:“你要知道,高盛在图谋一家政府背景的石油公司,甚至意图左右一个大国的能源战略,能是那么容易的事吗?索尔的入局,我猜想,只是高盛需要几个没有关联的公司打前阵试探一番,不要试图成为出头鸟。”
“高盛就不怕被反噬吗?”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高盛承诺过什么吗,没有。”蔡致良道:“只要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就可以上绞刑架,所以一切都是各凭手段罢了,也怨不着别人。”
“我明白怎么做了。”朱国信叹了口气,该低调的时候还是要谨慎,道:“既然石油业界即将洗牌,我们是不是做些准备?赫斯特这般算计,想来已经在推动这个过程。”
“可以试试。”朱国信还是一个合格的执行者,蔡致良提醒道:“不过,你的重点还是放在汽车行业和俄罗斯。”
如今,苏联正在解体的路上策马狂奔,俄罗斯犹如搁浅的鲨鱼,谁都想过去咬一口,随着总统大选在六月份落下帷幕,盛宴即将开场。
“我会盯紧的,还有诺基亚公司那边。”
随后,蔡致良与朱国信倒是聊了聊赫斯特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一开始就奔着蔡致良而来,亦或是其他的缘由,却最终没有答案。
“也不知道安东尼奥和温克尔曼商量的怎么样了?”朱国信说道。
“资金只有流动起来,才能体现高盛的价值。”蔡致良道:“温克尔曼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会说服安东尼奥的。”
朱国信说道:“是啊,我们高价出售沃尔斯矿业,高盛获取佣金,而淡水河谷公司赢得未来,本就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如果仅仅收购一家基纳德矿业公司,高盛所获取的收益也是有限的,如果再加上澳大利亚的沃尔斯矿业以及奔达旗下的矿山呢,但是这必然是无法满足淡水河谷公司的,所以就必须再进一步,收购更多的矿山。
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饭也是一口一口吃的,所以淡水河谷最好被一步步引诱着,完成在澳大利亚的布局。当然,淡水河谷公司虽然付出了代价,但是相应的,它将赢得未来,等中国经济快速崛起之时,它终将会感激蔡致良和高盛银行为它制定的战略。
现在,蔡致良已经把橄榄枝递到温克尔曼的手里,后者必然会尽一切努力,来劝说安东尼奥接受符合高盛利益的判断,以便于让淡水河谷公司由成功走向更加成功的未来。
当然,说服安东尼奥只是第一步,还有后续的淡水河谷公司董事会和巴西政府,毕竟淡水河谷公司是国有控股公司,要不然也不可能垄断国内八成的铁矿石产量。不过只要能够成功说服作为政府代表的安东尼奥?梅斯,无疑会事半功倍,只要安东尼奥?梅斯还有上进心,就会站在高盛和蔡致良这一边,进而去说服自己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