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日,便要回京了。
正看着远处天空的晚霞发呆,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张戈从严栩书房中出来。
他走近向我行礼,我起身道:「张副将近来辛苦了。」
张戈拱手道:「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我犹豫了下,还是道:「我记得张副将,是不是……会唱齐国的歌谣?」
张戈愣了下,脸微微一红,「属下平日是好吟唱些,所以学了些齐国的调子,不过也是略会一二罢了。」
我笑笑:「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今日……是我母妃的生辰。以往这日,我总随着母妃听歌谣,齐调有一首叫作《赴江畔》,男子吟唱甚是好听,不知张副将可会?」
张戈不好意思道:「这首属下确实会,只怕污了公主的耳朵,但若能解了公主思乡之苦,属下也是乐意献丑的。」
我低了低头:「雅芸感激不尽。」
张戈便坐在我对面,低低地吟唱起来。
远处飞过几只鸟儿,残阳似血,余晖将远处的天空渲染,像是打翻了女子的胭脂盒,或浓或淡,涂抹得没有章法。
一曲罢了,严栩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倒还未听过这般悠扬的吟唱呢。」
张戈笑了笑:「属下献丑了。」
我微微行了个礼:「多谢张副将,倒是不知张副将是在哪里学的齐调?」
张戈笑道:「以前听北疆来的商人唱过,便学会了,倒没想到今日竟有幸能唱给公主听。」
张戈退下后,严栩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想齐国了?」
我摇头笑笑:「没有,就是今日是母妃生辰,看到张副将就突然很想听齐调,也没多想便麻烦了他,现在想想倒是不应该。」
他抬起右手,带着薄茧的拇指抚上我的脸,手指滑动,停到我的眼角处:「眼圈都红了,还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