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倒是留了下来,说万一有需要相助之处,他在总是好的。
过了些时日,京中传来消息,左相在朝中请旨,一是道二皇子救灾济民,治贪除恶,在民间声望颇高,陛下如今既未立皇太子,还望陛下顺应民心。
二则对赵家发难,请陛下彻查二皇子上呈的赵氏一族罪状。
我知道,严栩终是说服了左相。
朝中的风向也有了变化,当初追随赵家之人,不少开始倒戈,许是怕日后真清算起来,受到牵连。
听闻有人甚至在朝中提到了废后,却被陛下一个砚台砸了个头破血流。
严栩这日出发去了东南四县,我便和琬琬约好,第二日上午去她家中品她新得的银叶茶。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严栩不在,身边空了人不习惯,整晚都睡得不大好。
天色将明未明之时,我起身望着窗外发呆,以前自己睡也不觉得如何,如今却习惯了他的怀抱,他不过一夜不在,我居然便睡得不安稳了。
总觉得枕边空空的,榻上凉凉的,心中也怅然若失。
他上次离开,我已觉相思泛滥成灾,而如今,却觉得相思如刻入骨髓般的,赶也赶不走,只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像要将我整个人都淹没了。
干脆起来,坐在桌旁写字。
写了一会儿,还是弃了笔,想着今日和琬琬有约,便带着灵犀,早出发了些,去了林府。
到了林府门口,只见一婢女正端着木盆,水洗那院中石砖上的苔藓。
听到灵犀叩门,婢女有些讶异地抬头道:「林大人刚回来了,夫人应是回屋帮大人拿替换衣物了,奴婢这就去唤夫人。」
我见她手上还端着水盆,又是一人,便道:「无妨,你且忙,今日阳光甚好,我在花厅等会儿琬琬。」
琬琬这个花厅搭得甚好,无事时,坐于石桌旁,泡一壶茶,赏花赏月赏雪,皆别有一番情趣。
而花厅的后门,连着的便是林家的正厅。
只是我刚走到石桌旁坐下,便听到半掩的门后传来琬琬若黄鹂鸟般软糯糯的撒娇声:「人家不管,你回来了就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