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栩道:「赵氏兄弟一直鼓动父皇出兵齐国,只是若是备战,光是拨付的军饷,便占了国库的大头,赵氏贪图的,其实既有权力,又有利益。」
我慨叹道:「你做的事,倒是桩桩件件既动了他们的权,又动了他们的利,却也做成了大半,也是颇不容易。」
他笑着喂了我口汤:「其实他们对我,也一直有戒心,就像在原州,我虽顶着赈灾的名义,他们却也不放心,想尽办法让我住在太守府,不过是为了方便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不过这倒也正合了我的意,若不是住在那里,我倒也没那么快取得江太守的信任。」
我笑道:「扮猪吃老虎,你倒是最擅长。」
他突然愣了下,若有所思道:「老虎吗?」
说着便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那你这只小老虎,我何时能吃得到?」
我汤正咽了一半,顿时卡在喉咙,咳了半晌。
始作俑者边帮我拍背顺气边道:「你才刚好,莫要忧思太重,马上七夕了,想不想出去玩?」
我其实在屋内闷了几日,早就想出门,自然是欣喜的:「当然想了。」
过了两日,便是七夕。
此时已是七月,暖风抚柳,夏虫鸣叫,在北梁,夏日的景致,因着短暂,倒是比冬日更加难得。
我今日穿了件水粉色的衣裙,刚走到院中,便看到严栩站在树下。
他身着月白色长袍,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的斑驳刚好落在他身上,仿佛周身都融了一层淡淡的光泽,衬得整个人都更加俊朗非凡。
他拉住我,从袖中取出一个葡萄藤编的小物什,小心翼翼地给我别在发上。
这个物什编得着实精巧,我一脸惊诧:「这……是你编的?」
他颇为自得地点点头。
我更加惊了:「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