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什么泉水甜不甜了?
他在我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我也未说瞎话,只因……」他压低了声音,「溪水挂于芸儿的脸上时,才甜。」
我:「……」
这晚,也不知怎么的,我翻来覆去了好久,方才睡着。
之后又是两日奔波,一行人终于到了丰县。
出乎我意料,严栩未直接去军营,而是带我先去了丰县的一处宅子。
算起来,严漠明日也大抵会到丰县,可他却一点不急。
见我面露疑惑,他笑着解释道:「护卫严漠的人,都是皇后的亲兵,旁人很难近他的身,除非单打独斗,否则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先陪我在这里等一个人吧。」
过了一会儿,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被带了进来,见到严栩,立刻下跪行了大礼:「奴婢见过二殿下。」
严栩点点头:「你在这里,过得可还习惯?」
女子起身低头道:「这里一切甚好,奴婢如今还能活着,已是知足。」
严栩起身道:「至正应该已经与你说了吧……这件事做或不做,你自己拿主意,我不会逼你。」
女子虽薄纱遮了大半张面,眸中却透着一股韧劲:「奴婢欠二殿下一条命,怕是今生都无以为报,况且奴婢与他,也有一些事情不得不解。此事,即便不是为了二殿下,奴婢也求之不得……只是殿下需要奴婢做的,只此一件事吗?」
严栩道:「你既决定了,便好。只此一件事,量力而行,不必强求,不论成败,你都不再欠任何人。记住,命是自己的,勿莽撞行事。」
女子点点头,复又跪下行了个大礼,微微颔首,便退出去了。
我这心中实在是云里雾里:「她是……」
「她就是佩儿。」
我惊道:「佩儿?那不是严漠的……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严栩叹了口气:「说来也算是缘分,我出京来原州时,曾机缘巧合下救了她,彼时她被人追杀,奄奄一息,还毁了容……其实她和严漠之间的纠葛,孰对孰错,我也不甚清楚,只知她那段时日应是过得很惨,被追杀前似乎还被迫委身于别人……过去的事情她不大爱说,我也未曾多问。不过杀她这事,应该不是严漠所为,大抵是有人想彻底斩断严漠和她的情丝。」我还是不解:「她的身份只是婢女,就算不能为皇子正妃,也并无害于他人,为何偏偏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