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顿了顿,抬眸看着我。
两人僵持了片刻,他放下药瓶,眉头微蹙,叹气道:「所以就这么倔,遇事宁愿找庞诣、宋瑾,甚至自己扛着……也不愿让我帮你?」
不知是身上太痛还是旁的什么原因,他的这句话就撞得我心忽地一疼。
我把头别过去,只倔强地看着桌上的红烛不语。
他叹了口气:「芸儿……」
估计是中了软香散的缘故,眼泪不知怎么就不受控制涌了出来,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我其实是个挺坚强的人,在梁宫,听到他和赵凌的温柔软语时,听到他和严漠说婚事不作数时,独自待在冷宫清门殿时,就连出宫被那个沈公公的人踢得膝盖疼至透骨时,我也没有哭。
现下却不知道是怎么了。
严栩伸出白净修长的手,轻轻替我拭去眼泪,轻声道:「……芸儿,对不起。」
我终于忍不了了,只别过头去道:「你对不起什么?你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本就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说的并不是气话,本来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把他的温柔体贴当作了对这段感情的回应。
喜欢一个人,本就不能强求,更何况,早在我之前,他心里就有了人。
本来两人就这样永不相见就很好,可他偏偏又要来招惹我。
我努力收了泪,看着自己的手,淡声道:「严栩,你总这样……我会误会的。」
他愣了下:「误会什么?」
误会你是不是喜欢我。
误会你是不是心中有我。
余光瞥到床边的抽屉,我摇摇头:「你总是这样,对谁都一副温柔的模样,殊不知,这个才是最致命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