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张府这些日子,我和进鹏、宋瑾也熟络了许多,闲暇时间,进鹏、宋瑾和云鹤常聚在一起,给我讲他们三人在外游历的见闻。宋瑾知道我善熬补汤,还给了我不少药膳的方子让我钻研。我看了,全是对我身体有利的方子。
晕症偶尔还犯,但就像宋瑾所说,这毕竟是顽疾,要长期调养才好。
就这么一日日的,我在北梁过的第三个年,就要来了。
北梁和大齐,虽近几个月边疆仍有摩擦,但双方却都没有到正式出兵的那一步,所以这个年,北梁百姓过得也很平顺。
我总觉得这场本是双方蓄谋的战事哪里不对劲,毕竟北梁不在冬天出兵,便丧失了最好的时机,而大齐也一直态度晦暗不明,但也懒得再去细想了。
毕竟,何必庸人自扰?
除夕夜,张家没有守岁的习惯,长辈们早早便歇下了,进鹏点了炭火,我们几个便围着火炉,聊天守岁。
一晃三年,回想我第一年在北梁守岁,是在麟趾宫,与严栩一起。
在大齐,因着身子弱,宫中的守岁我一向不参与的,之所以那年在麟趾宫守岁,不过是听宫人说,在北梁,年轻的男女若一起守岁,便能相扶到老。
那夜只记得我和严栩给彼此写了些祈福的字,我和他讲了小时候在齐宫过年的事,他也给我讲了北梁过年的习俗。
那时的我,甚至有种错觉,以为我们会就这样一起看着雪,聊着天,到很久很久以后。
只是我身子着实弱,那年子时一过,自己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醒来,人已在映雪阁,阿灿捂着嘴偷笑道:「公主醒了?昨夜公主在麟趾宫睡着了,是二殿下将公主抱回来的,二殿下怕昨夜雪大公主冷,还特意嘱咐奴婢给公主多加床锦被。」
我羞红了脸,那时的心,还是如蜜罐般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