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心中那块一直强撑的坚强不觉塌了方,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只能低头拼命强忍,不让泪水翻涌出来。
一抹淡淡的兰草香袭来,我抬起头,只见他胳膊抬起,宽袖垂落,袖上还有淡淡的兰草纹。
他下颚微抬,虽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但双眸却充满温情,看得人心头一暖。
「哭吧,袖子借你,也是时候哭一场了。」
再不想闻月麟香
淋漓尽致地哭了一场,北梁宫中的那些日日夜夜,似乎都翻篇了。
隆冬的北梁,大雪漫天,虽车外天寒地冻,沿途景色却也着实不错。
云鹤表哥一路不慌不急,云淡风轻得让我感觉似乎此行真的不过是与他出来游山玩水,再加上沿途确实未见追兵,我悬着的心也慢慢踏实。
从上京去原州本来八天路程,约莫是云鹤走的路线不同,我们用了十来天才到达原州。
原州地处西南,是北梁最为富庶的地方之一,再隔三城便是与大齐毗邻之地。
原州人从商居多,多行走于北梁各地,风气也较其他地方更为开放。
云鹤所说的朋友张进鹏,其父便是北梁几大盐商之一。
张进鹏家虽从商,但他本人却丝毫无一些商人的油滑之姿,是个爽朗清举之人。
他接到云鹤和我,赞道:「这就是令妹?果然和云兄一般仙姿玉质。」
云鹤坦然应下,我却颇为不好意思,只得道:「张公子谬赞了。」
他带着我和云鹤至房间,对我道:「这天寒地冻的,实在不宜再车马劳顿,云姑娘且安心住下,云兄对我有救命之恩,一直无以为报,你们能在此住一段日子,是鄙人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