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狩猎他猎了头红狐,说怕我第一年来梁怕寒,便命人将狐狸皮毛做了这个斗篷。
两年多的纠葛,真情与假意交融,此时倒让我生出一阵恍惚。
他总归对我,有面上的温柔,怪只怪,我不是他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行至八角亭,远远看去,亭中却空无一人。
我叹了口气,后背倚着树望了会儿天,正欲回去,后方却传来脚步声。
雪落得厚,来的不止一人,只听到脚步深深浅浅在雪中咯吱作响。
严漠的声音先传来:「此番父皇看样子要战,那齐国公主还在宫中,我倒是越发摸不透父皇的想法了。」
严栩的声音掺着雪飘入我的耳朵:「父皇心中自有成算。」
严漠道:「只是你还与她有婚约在身,倒是……」
严栩冷笑一声:「都要战了,这种自欺欺人的婚事若还拿出来说,倒是贻笑大方。」
严漠笑了下:「我倒是忘了,这样也好,毕竟这两年,凌儿也受了不少苦……」
两人脚步声渐远。
我倚靠着树,一动不动,头上肩上已落了不少雪,心上则像是搁了几块微不可察的碎石子,看不到,也不疼,就是一下一下,轻轻磨着心头。
阿灿小声问:「公主,我们……还要去二殿下那里吗?」
我摇摇头:「不去了。」
如今,可还有去的必要?
回了清门殿,我叫了灵犀和珍姑姑一同进屋。
灵犀道:「公主,属下已和莫旗安排好,后天皇后生辰,我们坐给大臣家女眷准备的马车出宫,令牌都已备好。出宫后直接换马车一路向南,快到大齐北疆时,会有主子安排好的人接应我们。」
我点点头,看着窗外笑道:「本宫当了十几年循规蹈矩的公主,确实也是当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