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雅芸自入宫来,长居映雪阁,对宫外之事知之甚少,边疆之事,也只是听宫人提起过一二。」
梁帝愣了愣,看了看皇后,皇后心领神会:「公主即为和亲而来,陛下和我从来皆是重礼相待。不过,北梁也有北梁的规矩,公主虽还未与栩儿行合卺之礼,但总归祭了天地,也算是我严氏皇媳,若做出些有损北梁之事,也得合着北梁的规矩来。」
一丝冷汗微不可察地滑落额头,我抬头看向皇后:「请娘娘明示。」
皇后抬了抬下颚,一个宫人端着一个锦盘来到我面前,上面整整齐齐,放着三封书信。
我打开信阀,信上内容令我大惊。
写信之人极力模仿我的字,写的内容却惊心动魄。
我自来北梁,只写过几封家书给我母妃,不过是为人子女,报个平安。
此三封信的内容,却明明白白,是我与另一男子,互诉衷肠。
信中不光有郎情妾意,写满了相思不得的苦楚,更是将北梁宫中的生活,描绘得痛苦不堪。
持着信,心中暗笑,我倒是小瞧了北梁宫中这群人了。
我抬头看向梁帝,眼神坦荡:「此三封信皆非雅芸所书,请陛下、娘娘明鉴。」
皇后冷哼一声:「公主倒是撇得干净,信中之字,见者皆说宫中只有齐国来的崇宁公主才写得出来,公主又怎能说不是自己所写?若不是此次边疆摩擦,才让信落在本宫的手上,怕不知公主还要与此人暗通款曲到何时吧。」
我道:「人、字皆可仿,信中所书内容亦为杜撰,娘娘若只因此信的字与雅芸的相仿,便定了雅芸的罪,怕是有失公允。」
皇后正要说话,梁帝却笑道:「公主说的在理,皇后想的未免简单了些。」接着大手一挥,「此事怕还要调查一番再下定论,不过……」他忽然恢复了长辈般的慈爱,「齐国新帝,算起来,是公主的四哥吧?」
我心中咯噔一声,怕方才一阵做戏,不过在此处等我,便应声道:「是。」
「新帝继位不久,公主怕是还未来得及给兄长写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