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进入流沙填石坎面时,不但不小心通过,反而加快速度挖掘,就是有什么迹象让他发现了那个非常了解倪家的人?”朱瑱命又明白了一件事情。
“不是发现,而是我让那人下招儿诱的他。不过他被埋沙中不知踪影却不在我们预料中,这应该是你一早的安排吧,让他先入地室,既可以为你探路,又可暗藏为伏。”鲁一弃知道自己说的不会错。
朱瑱命傲然之气明显地收敛了些,有些烦躁似地朝鲁一弃摆了下手。对于他这样自信又智慧的人,过多地了解自己失败的过程是件痛苦的事情。
“好了,现在不管谁诱谁,谁套谁,我们的交易还在。你是将我家宝物还我,还是重新带我寻到移位的土宝。”朱瑱命没有逼得鲁一弃无路可走,这也是他至今未见到鲁一弃底牌才会退这么一步,这是真正懂得隐忍的老江湖、老城府才能做到的。
但朱瑱命的这句话却让鲁一弃知道,主动权还在自己的手中。他要利用这个机会拖延时间,虽然形势超出了自己预料,对自己非常不利,可所处的位置却不是绝路。只要拖延时间,等到计划中最后一手机栝动作,那么这场博弈的胜方还是自己。
“先不说交易的事,我现在也想知道知道自己又是在什么地方露出破绽的,让你早做防范断了退走路径。”鲁一弃又迈出两步,背手傲然而立,其气势绝不稍让朱瑱命。
“你的破绽太多,故弄玄虚的言语,故作笨拙的身手,这些且不说,就是在几道安排上也早就让我起了疑心。”朱瑱命说到此微笑的嘴角轻蔑地一撇。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还真不信了。”
“刚入顶面那间地室,你那个凭指力挖透流沙填石坎面的高手不见了,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又没有打斗挣扎痕迹,虽然你说打扫的痕迹是用来掩盖线索的,可我偷偷看了,扫痕深不过针尾,那是掩不住打斗痕迹的,甚至连重踏脚的痕迹都掩不了。后来我又见窍填口子上的小洞眼,那应该是指插之痕,也就是说,这填口子是有人用手指**拿起,反抽回窍口的,有这种指力的只有你那手下,所以我断定这人是自己躲起来了。”
“真对,可惜当时你并不敢肯定,要不然早就揭穿了。”鲁一弃**一句,也不知他是在褒还是贬。
“入到地室中以后,只见骨架不见头颅。开始心中还以各种其他理由给自己解释,待见到骨骼上新折痕后,就明白是你早安排下人,将骷髅都搜集到这里。那是因为你们知道我手下人会驱使尸骨为用的蝾娑术,而这蝾娑术的缺憾是无法驱动无颅之骨。”朱瑱命继续说。
“也对,虽然你也只下来三人,要是让你家那个红眼睛萨满驱动了尸骨,那我们间的力量就太悬殊了。不过这事情你也是到了这里才发现,在外面你也疏忽了,未检查余下颈骨是否有新折痕。”鲁一弃也一针见血地指出朱瑱命的失误。
“‘大夫棺’型室中,你说这样的布局是用来吓住之人的。”
“这说法勉强,可你们竟然信了。”鲁一弃收敛了些笑容。
“不是信了,只是没有实据反驳你。”朱瑱命微叹口气。
“下甬道口时,你与那胖子装腔作势,其实就是要搞掉圆木,想把我甩掉.”
“那也失算了,早知道你有这样的挖土高手在身边,也不必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