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元帅,”大夫欢喜道:“这是喜脉啊!”
桓衡愣了愣,瞬间变了脸色。
他太理解一个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了。如果没有孩子之前他能有什么机会,那有了这个孩子,除非谢子臣死,否则他是一生都无法有任何机会的。
任何女人,都会因为一个孩子对那个男人有特殊的情绪——比如唐莫。
哪怕她再恨他,在生下孩子之后,她明显还是软化了的。
他对女性,或者说一个刚强的女性的认知,都来自于唐莫。他想,像唐莫这么狠的女人都是如此,那么蔚岚自然也不会例外。
于是大夫的话仿佛是刀一样割过他的内心,然而他面上却还是要不动声色,故作镇定道:“多大了?”
“不足三月,”大夫小心翼翼道:“这位夫人早年服用了许多太过烈性的药物,伤了根本,如今虽然怀了孩子,但胎相不稳,还是要好好静养才是。”
“嗯。”桓衡应下声来:“没其他的了?”
“夫人并没有其他大碍。”
桓衡点点头,让人将大夫送出去。大夫去后不久,谢子臣就带着人冲了进来。
“她怎么样了?!”谢子臣冲进来便质问出声。与此同时,大夫已经懂事上去诊脉。桓衡没有说话,那大夫皱眉诊了片刻后,愣道:“大人,是喜脉!”
谢子臣愣了愣,不可置信看着床帘,好半天,终于道:“你……你说什么?!”
“是喜脉。”桓衡将大夫的话再重复了一遍,顺便补充道:“不足三个月,她以前身体不好,现在胎相不稳,要安心养胎,不然随时有流产的风险。”
谢子臣将目光落到大夫身上,大夫点头道:“这位公子说得很对,夫人如今必须卧床好生静养才是。”
桓衡点了点头,觉得房里空气闷得可怕,他直起身来,起身离开。谢子臣已经被这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也顾不上桓衡走不走,冲到床边掀起窗帘,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那个面色平淡的人。
她身形单薄瘦弱,眉目带着一种雌雄难辨的美感,而此刻这个人的身体里,就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