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子臣径直应下,太子面露恼怒之色:“你既已提前知晓,为何不提前通知于孤?”
“第一,在下身为谢家庶子,连接近太子的机会都没有,而其他人,哪个是殿下心腹哪个不是,在下不能知晓。故而不敢贸然通知,怕打草惊蛇。第二,今日之事,仅是子臣推断得知,若通知了殿下却没有发生,子臣不敢担此罪责。故而子臣只能涂上染毒的匕首,紧随太子身后,若真出事,便以命护之。”
谢子臣说得淡然,太子勾了勾嘴角:“第三,谢四公子欲投孤的麾下,若能以此立功,孤必将铭记于心,对吧?”
“殿下将谢四,想得蠢了些。”谢子臣抬了抬眼皮,淡道:“在下想的是,若此事发生,殿下就能明白在下的用处了。”
太子没有说话,谢子臣直接挑明道:“在下的情报网,或许能给殿下一个大用。而子臣于殿下,无心机可言。殿下对子臣又私心,故而不愿相救,子臣明了;子臣于殿下有私心,怕担责任、想出风头,故不提早告知,殿下知道。日后子臣效忠殿下,亦是如此,坦坦荡荡,殿下无需顾忌太多。”
太子依旧不说话,谢子臣继续道:“殿下,子臣有话,想通殿下私谈。”
听到这话,王曦立刻懂事的站起身来,退了出去。
等王曦走后,太子皱着眉头道:“你有什么事,是曦不能听的?”
“殿下,”谢子臣抬眼看他,认真道:“殿下正直用人之际,手中大多是王大公子这般有头有脸有身份、又受君子之道熏陶的世家嫡子。可殿下难道就没有一些暗处要用人的时候吗?”
听闻这话,太子忍不住将眉头皱得更深。
谢子臣的话,正是他所忧愁的。
他乃坦坦君子,身边之人大多如此,哪怕内心不是这样,却也机警,不愿意做些太损名声的事。这个时代太看重名声,尤其是世家嫡子,更是如此。
谢子臣注视着太子,认真道:“子臣愿为殿下之剑,位于暗处,替殿下披荆斩棘。”
“你说的披荆斩棘,是什么意思?”太子明显有些动摇,垂着眼眸,谢子臣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道:“御史台张御史,殿下是想动不想动?”
听到这话,太子猛地抬起头来。
张御史为人正直不阿,为官清廉,他一家世代忠良,在朝中堪称典范。然而由于他与太子的外公镇国公不和,故而一直不太看好太子,常年在参太子。
这样一个人,太子想不想动?当然想!
可这样一个名声颇佳的人,如何动?
看出太子的心情,谢子臣淡然道:“名声好,那就给他设套,毁掉他的名声。可是殿下,如今您手中会出此策,能做此事的人,敢问有几人?甚至说……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