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平底凉鞋。
很美。
她特意装扮过,起码衣服是她所知道自己喜欢深蓝色。女为悦己者容,季成阳想到曾经体会过这几个字,竟有种能够失而复得猜想。
这种猜想,让他重体会到曾经,记忆深处那种温暖浮躁感。
纪忆抬头,看咖啡吧附近和里侧,看到他之后,走过来。
她慢慢坐下:“你什么时候到?”
“今天下午三点多。”他说。
“我这几天做一个抗战老兵专题,”她低声说,“就想起以前院儿里,我小时候你照顾我事情,我觉得……其实……”
她又用她惯用词语“其实”。
他大概能猜到,这是她一边思考一边总结语言,用来缓冲词语。
“其实我们……时间很短,”真很短,只有一年不到,她默默地算了算,觉得自己没说错,才又继续说,“之前你对我很好,其实……你没有义务对我那么好。谢谢你,真,谢谢你对我从小照顾,尤其我出事时候帮我,我父母都没对我没这么好。还有你带我去亚丁,送我兔子……带我去吃东西,把我从迪厅接回来,带我去看天鹅湖,还有……去惠灵顿,特地看我交流演出……”
她说着,说都是两个人开始那段爱情之前,年轻时他,对年少时她照顾,大多出于怜悯和怜惜才做出来行为。
季成阳竟一时词穷,难得无言以对。
回答什么,不客气?
这是怎样一个开场白。
她又想说什么呢。
我记得你我没有爱情之前,你对我那些无私照顾,然后呢,所以自此两相抵,再无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