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牢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怒吼道:“给我泼醒她!谁他妈允许她睡觉了!”
一桶冰冷的水狠狠泼在翠西的脸上,将她惊醒。她受不了严刑拷打,昏过去了。这位曾经耀眼迷人的人鱼歌姬如今遍体鳞伤被左右手两根锁链吊离地面,气息微弱。她的眼睛睁开许久之后,才渐渐定焦在波尔茨子爵身上。
呵呵笑了几声,翠西有气无力的说道:“……哟,亲爱的……是来……点歌的吗……”
“还敢嘴硬!”波尔茨子爵从旁边狱卒手里夺来皮鞭,因盛怒震散头发,“说!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他妈哪一点对不起你了!自问待你不薄啊,你要什么没给?你的什么要求我没有答应?你今时今日的荣华富贵养尊处优,全是老子给的!老子!为什么背叛!”
“……我……呵呵,有吗……”
“如果不是恰巧「月化愚」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背叛得实在离奇,我也不会派人大力深挖那天下午在酒馆里发生的事!”波尔茨握紧皮鞭,用力顶住翠西的脸,一字一顿的咬牙说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就一件事!那天下午,你都跟那个该死的会长说了什么!”
“……说……”
“说什么?”
“说你时间究竟……有多短……”翠西呵呵笑了起来,“说你究竟等了多久,等到小凯尔死了才敢跟我搭话,说你多么小心翼翼的与希尔瓦娜相处生怕传出闲话,说你……躲在隔壁看我和其他恩客在一起,并乐在其中……”
波尔茨子爵,
气得发抖,
全身发抖,凌乱的额发犹如快死的蚯蚓止不住扭动,仿佛一旦停下就要疯了。他高高扬起手中的皮鞭,狠狠落下!一次、一次、又一次!仿若不是在发泄怒火,而是在宣泄畸形的爱,直至翠西血肉模糊。
打累了,
泼醒了翠西,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波尔茨子爵总是尽可能保持一丝理智,一丝底线,他不愿意对这个人鱼歌姬太过残忍──更残忍的办法黑街多得是。他对于这些黑恶势力的反叛也是尽可能宽容,对于市场护卫尽可能宽容,对于冒险者公会的无礼尽可能宽容,但
差不多,
到,
极限了。他开始感觉保持最后一丝优雅是件异常吃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