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闭上眼想象方才的画面,画笔熟练的在纸上游走着。片刻后他停下笔,随后手指慢慢的握紧,望着自己画好的画,画中人让他胸中涌起深深绝望和不安。
伟岸男子不知怎的,在他的笔下变成了身形纤瘦的少年,墨色长发披散在女子的裸肩上。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子神情沉醉,双唇微张,竟赫然是夫子的模样。
言伤“”
原来他对她已经有了这般心思,连掩藏都没办法掩藏了么。
少年紧紧握着手里的画笔,直握得指节都发白。
她想了想,这才慎重的开了口“谢笙,你这样,不行。”
谢笙将手里画笔握得更紧了,他努力的吸了一口气,瘦弱的胸膛都开始微微起伏。她了那句话以后再无后话,他的心情慢慢的沉了下去。
少年青涩的声音里透着不安和苦涩,他抬起头看着她,勾起薄唇笑了笑,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涩意“夫子,是学生逾矩。”停了停又道“学生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大约是误会了什么,言伤心里想着。
她向他身前的画伸出手,手指擦过他深蓝衣袖的时候,少年微微颤抖了一下。言伤几不可见的粗了簇眉,随后果断的拿起那幅画,递到他的眼前。
“我不知道你的逾距是怎样的意思,但我看过你做的文章,你胸中有雄才大略,年纪轻轻又能绘得一手好丹青,你这样屈居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为人画春宫图,实在是浪费自己的聪明才智。你这样,不行。”
谢笙慢慢的松开了手里的笔“夫子的不行,是这个意思”
她面色坦然“自然。”
谢笙望向她一双平静如湖水的眸里,不出心里是庆幸还是怅然若失。他沉默了片刻,嘴角仍旧挂着平日里习惯了的笑,声音却是低低的“夫子高看学生了,学生没有聪明才智,也不懂得治国大略,所做文章都不过是纸上谈兵,真正实施起来,或许就变成了一张画纸,都不用刀子,手指一戳就破。”
言伤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放到了手中的画上。谢笙静默片刻,也低眸看过去,心中的黯然更甚,但他仍旧勉强自己挂着嘴角的笑,等她开口。
“谢笙,你怎的这样看不起自己。”
她似喟叹似惋惜,坐到他坐过的凳子上,拿起了笔。
言伤问“你可曾想过在这画上题诗”
谢笙老实回答“不曾。”
她望了他一眼“我现在为你题诗,你且记住,这便是我要对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