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将写好的东西递到谢笙的面前。
谢笙紧捏着画纸垂目看去,却见洁白画纸上写着数行清秀瘦美的字
今有桃间书院夫子夏浮梓,桃间书院学生谢笙。谢笙自愿为夏浮梓创作五十张春宫,酬劳随市。夏浮梓自愿为谢笙保密今日之事,绝不告密。此契如有违者,违者一生孤苦,永生永世都只能旁观春宫之事,不可亲临。
谢笙“”
言伤见他一动不动,望着那写好的契约一句话也不,也不着急,只是握着手中画笔,抬头望着他。
少年低着头,似是渐渐开怀,眉眼间浮现出坚定神色。
“多谢夫子。”
他慢慢的接过她手里的笔,在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两个字,就像写了数十载那么久。
他签完名字将笔递给她,手指有几分颤抖,然而言伤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轻描淡写便签上了自己名字,随后丢开笔手上一用力,那张纸已经是“刺啦”一声被撕成了两半。
谢笙“”
望着被丢弃在地上的碎纸,谢笙似乎是沉吟着,又不安着。半天,终于开了口,声音是从唇齿之间挤出来的一般滞涩“夫子这是何意”
言伤毫无惊慌的望向他“来是该保密的事情,偏偏写成契约随身携带着,唯恐别人不发现。我觉得这样倒反而更容易让别人知道今日之事,所以不如毁掉。”
谢笙“”
她这样一,似乎是有些道理,然而
谢笙问“夫子不怕我不认今日之事么”
一个进了书院的学生,这一生注定要走上考取功名的道路。一旦将来功成名就,今日做的事情就会成为自己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言伤想,这个少年,他叫谢笙,只有十五岁。他肯定曾经犹豫过,挣扎过,甚至到了想放弃的地步,也许只是一念之差,他会去做更危险的营生。
连欺骗圣上,宫门都敢入的少年,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还好,他选择的是画春宫图,虽然会为人所不齿,但好歹是靠自己在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