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上课睡觉不听课,居然还有人给他盖衣服,是怕他着凉么”
“该不是私塾外面的那些姑娘们吧,每一次谢笙一笑,那些女孩儿就尖叫惊呼,一点也不矜持。这种搞笑的事情,也只有她们才干得出来罢。”
言伤“”
戒尺狠狠在教桌上敲了敲,平日里脸上便半点笑意也无的女子此刻更是沉着一张脸,整个教室里一时间鸦雀无色。她拿起朱笔在朱砚里狠狠蘸了蘸“现在检查饮马长城窟行的背诵。李阳根,你先来。”
“诶诶”叫做李阳根的少年正是方才为少年披衣是“搞笑的事情”那一个,此刻他一脸惊愕,“夫子,你不是明日抽背么我今日连看都还没看过,背背不出啊。”
“背不出”见少年为难,女子放柔了声音,李阳根刚迟疑的点了点头,她便已经从一沓书下抽出了那春宫画册丢过去,沉下声音到,“把所有春宫图旁边配的诗词全都抄上十遍,让家长在上面留下印章或者签名,明日交给我。”
“夫子你欺负人”
“二十遍。”
“我要向院长告你”
“三十遍。”
“夫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我也不知道我错在哪里,总之我就是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不想抄那些诗。被我娘看到就完了夫子,美艳动人的夫子,善解人意的夫子”
言伤淡淡看了一眼急得几乎赌咒发誓的少年,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仍旧是面无表情的“也好,淫词艳曲的确不该传播出去”见李阳根用力点头,她拿回春宫画册放在一边,淡淡道,“把饮马长城窟行抄上一百遍,这样可好”
“好,自然是好”
少年青涩的脸因为咬牙几乎扭曲,看着他一脸憋屈的样子,学堂里一下子充满欢声笑语。
言伤拿起课开始教下一首诗。她教得很认真,是以她没有看到,在学堂里充满学生哄笑的那一刹那,该沉睡着的谢笙动了动手指,嘴角弯起极清雅的一个笑容来。
少年的笑容像是窗外绽放的梨花瓣,如幻如梦,风一吹就不见了,一切平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