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咬紧牙关,慢慢的又从胸前掏出两个铜板来,丢在地上。
他出门时来是想给娘带点针线回去的,现在惹上这事,连买针线的钱都只能赔出去。
两个被摩挲过多次的铜板“啪啪”落在地上,在雪月面前绕了个圈才归于平静。
“我只有这么多了,你放手吧。”
见雪月还在哇哇大哭,旁边一个未穿亵衣,只草草拿长袍掩了身体的男子啧了两声,拍了拍手中扇子道“这位兄台怎生榆木疙瘩一样呢花前月下,美酒当前,有美人儿缠着你,不正是一桩幸事你可知这美人儿要的不是你的钱,而是你的人啊”
着又是一通“之乎者也”的乱背了几句诗,听得一旁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拍手叫绝。李铁柱只上过几天学,他的李铁柱大多都听不懂。
李铁柱咬着牙瞪着拽住他裤腿的女子,正在犹豫要不要干脆一脚把这女子踢开,免得衣裳上染了她身上的胭脂味,娘闻到了会伤心。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淡的声音“这个人是我叫来的,他来给我送个菜。雪月姐姐你连送菜的男人都不放过,你想男人想到了这样的地步么”
话间一个高挑女子走上前来,低头看着地上的雪月。
那叫雪月的女子被针渣了一样,一下子放开了手。有些不自在的起来,拍了拍屁股“我就是跟他玩玩儿,来找老娘的男人多得是,谁稀罕一个送菜的。”
见她临走还不忘捡起地上铜板,那女子一把拽住她的袖子。
“把人家的钱留下。”
“这是我的他打了我,这是他赔给我的”
“他打你”高挑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笑一声,抓住她的手拉了拉,又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我看你浑身好得不得了,比新来的杂役都还结实,哪里需要人家赔钱给你”
“杜袭烟你你欺人太甚”
“你要拿这个钱也可以。”叫做杜袭烟的女子退了一步,冷冷看着她,“但以后,你的饭菜里若是多了什么东西,吃死人我可是不管的。”
声音里明明白白透着威胁。
“我,我不怕你。你不就是会做两个菜,不就是会给菜起个好听的名字讨客人欢心么你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