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着她。
但一个天真的姑娘绝对不能因为男子充满寒意的目光就醒过来，是以言伤在装睡。
身下男子艰难的掀开被子往里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确认什么。随后他的胸膛起伏变得剧烈起来，用力吸口气，开始试探着叫她。
“于姑娘”
那声音里包含了太多不确定，言伤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赖在他的胸膛上不肯起来，直到他开始咳嗽，咳嗽声通过胸腔震撼着她的耳朵。
这个时候再不起来，便显得太过虚假了。
“凌大哥”言伤极自然从他的胸膛上爬起来，顺带揉了揉眼睛，露出一幅刚睡醒毫无防备的迷茫样子。
“没有人会来催我起床，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的。”
“不必了。”凌止水见她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就撑在他的胸膛上，目光冰冷扫过她的脸似是想什么，终于还是隐忍下来。
“昨夜多谢于姑娘。只是男女有别，你不该与我同床而寝。”他着咬牙要撑起身子坐起来，言伤眨眨眼，只得从他身上让开。凌止水顺利的坐起来，被子从胸前滑落，露出大片结实胸肌。
“即使昨晚已经全部看遍了，可是不管看多少次，凌大哥的身体果然还是好吸引人啊”
少女的手指无意识的抓了抓头，怔怔的望着他布满伤痕的胸口。
面对言伤故意出的露骨话语，凌止水皱了眉头抓了被子来挡在胸前。
“于姑娘，我的衣裳呢”
“被我撕掉了啊。”言伤着以及不雅的姿势从他的身上跨过去，脚踩在了地上他的旧鞋上。感觉到背后冷冷目光，言伤补充道，“已经烂得不能穿了。凌大哥，你就委屈暂且呆在我的被子里，待我去偷王留冠的钱，然后给你买一身好的衣裳。”
凌止水自然不是因为贪图好的衣裳所以才找她讨要，但她的话却引起了他的怀疑。
环顾四周，于寸心的房间简陋朴素，所有摆设都是他见过最便宜的。就连被子也是打了几个补丁的，但胜在女儿家爱干净，看着便叫人觉得舒心。
桌椅看起来便是已经用了许多年，椅子脚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深色的漆掉完了，露出里面颜色陈旧的黄色木质。桌上放着一个烧制粗糙勉强能称得上是花瓶的筒形陶器，里面来该插着几朵深紫色的花。然而昨晚为了为他缓解毒性，于寸心毫不犹豫的将花撕碎了丢进水里，这个就死气沉沉的屋子里丧失了最后一丝有生机的东西，彻底沦为了破旧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