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言伤微微启唇,似是询问,话语里却不过是在喃喃重复这个词。半天,言伤脸上露出苦笑,起来走向门口。
“于公子,你现在的东西或许还不是你自己真实的想法。等到你痊愈了,再来这些话吧。”
于时赋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沉默下来,笼在热气氤氲下的脸雪白。
“林,姑娘。”
言伤停住脚步,回过头却看见于时赋眸光微闪的看着她“我,拿不起碗,你,喂我吃饭可好”
伤又不在手上,怎么会拿不起碗。言伤心里一动,并未想过于时赋会这样快的对她表现出亲近之意。
只可惜因为心理受过严重的伤,他现在表现出的亲近并不一定是心里最真实的愿望。也许等到他伤好的那一日他会后悔此时做下的决定,也许他会想念他的一路风景如画祖国大好河山。而对言伤来,做任务最重要的便是稳妥,有一点“也许”都是不可以的。
所以光是现在这样,远远不够。
“林,姑娘,不可以么”
黑发清洗干净后的男子一低头,柔顺发束顺着脖颈滑下。言伤思忖着没有回答,于时赋的头越来越低,简直快要埋进被子里去。
“我知道,我脏”
他的嗓音低哑,还带着几分颤音。
心上一软,待言伤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是走了过去,端起碗坐在他的面前。
于时赋猛然抬起头来,有些惊慌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言伤,身体细微的发起抖来。现在除了自己,谁的靠近都会让他觉得惊恐。
言伤暗叹一口气,口气温和对他打商量道“你想要我喂你,但你的身体却拒绝我靠近,要不”
“不”于时赋愤然抓住言伤的手,言伤动了动手指,他低下头,手上却依旧没放开,尽管身躯还在微微的抖动着,“我,不拒绝你靠近我要,你喂我”
心上又是一软。
男子对柔弱的女子会心软,殊不知女子也是一样的。对待柔弱的事物,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任何人都会抱持着一颗怜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