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少年没有说话,他慢慢的勾起一抹笑意,平淡而礼貌。
他注视着眼前被躯壳所禁锢的,无法挣脱的可悲造物,像是能透过他那副天真懵懂的模样看到他的灵魂。
而沾染在灵魂之上的,是罪孽。
他的存在根源便是无可饶恕的罪孽,即使那是由其他愚昧之人强加其上,也更改不了他存在与出现的象征。
但他现在暂且不想审判这一切。
他出声提醒道:“即使冷觉神经在上一次的实验中损坏了,您也不应该里面只着这些,这会让您成为人群中最受注目的存在。”
他眨了眨眼,用无辜的,干净的眼眸看着眼前黑发的友人,然后小声嘟囔,“费佳比那些人更像是……嗯,母亲?这类的绝色。”
“……请您不要用那种称呼来形容我。”
费佳叹了口气。
他走了几步,看着躺在圣像前被白布所盖之人,那白色太过干净,上面还放着一支洁白的郁金香。
“……费佳,为什么他死掉要盖上白布啊~我看其他死人并没有盖欸。”
白发的少年大大咧咧的往座椅上一坐,他就像是一个写满好奇的孩童。
“圣洁与端正,超脱世俗与凡尘……无垢与抹去。”费佳轻笑着,他的言语优美的像是诗歌。
“……意思就是他想用白色掩盖和洗掉他生前的罪孽吧。”
白发少年一只手拖着下巴,其上不安分的指尖点了点下唇。
“您的理解真让我感到惊叹。”
他说着,抬手捻起那只郁金香,但这只是一朵假花而已,毕竟这朵花太洁白了,它比屋外的雪还要白的无暇。
“他的罪孽已经在他死去的那一刻被宽恕。”
费佳静静的宣告着,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教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