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个无以名状的阴沉女,把那块橡皮擦,当成了「男朋友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
不不不不。就算那个男的再离谱,也没痴呆到会送女朋友一块橡皮擦当礼物。又不是早晨收音机体操的奖品,那只不过是一件资助的物品,跟什么男女朋友的应该没半点关系。
这种常识,对当时的我不管用。
我每晚将那块橡皮擦当成神器一样笑嘻嘻地供奉祭拜,反覆举行邪教般的仪式。
虽然我想那男的当时的思维模式也不太正常,但若是看到我这副模样也必定会吓得魂飞魄散。疯狂程度爆表。我都想以这时候的我,当成地雷女一词的范本了。
可怕的是,后来每当我拿到那男人的随身物品,都照例收藏进同一个小盒子。这么做会让我觉得即使待在家中,那男的依然陪在我身边。
要是听到一年半之后本人就会随时待在只隔一堵墙的地方,当时的我恐怕会屁滚尿流而死吧。死于兴奋而非恐惧。当时的我,就是如此阴暗而疯狂。
这种亵渎的收藏习惯,已于搬家之际与小盒子一同受到了封印。
但是,我当时并未察觉一件事。
封印终究只是封印。
仅仅遭到封印的事物,会在一点小机缘下苏醒过来。
──长眠的阴沉女,候汝入梦。
◆
当晚,关于我人生当中最值得一提的可怖事件,我被迫保持绝对沉默。然而,随著秒针前进而膨胀的无以名状的恐惧感,随时可能从我体内溢满而出,很容易就能想像到迟早会面临极限。在此留下该事件的纪录,期望能藉由以客观角度观察那晚笼罩我的疯狂,来驱除这份不安。
有一条内裤。
……等等,先别急著想像。不是我的,是男生用的四角裤!
我睡前到盥洗更衣室准备刷牙时,那东西自动闯进了我的视野。四角裤的裤脚恰如触手一般,从堆在洗衣篮里的衣物中伸了出来──从入浴的顺序来想,一定是我的继弟伊理户水斗的内裤。
「……好吧,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