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吧。”她看了看凌星,“没什么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今天你休息,不用跟着她了。”
凌星学着周惜海说了句“江总再见”,池慕安拿起那叠采访文件,卷起来收进了包里。
池慕安随着江沫眠出了公司,跟在她旁边,侧头看向她,唤了句:“江小姐。”
江沫眠转过头:“嗯?怎么了?”
“朕以为此事颇有蹊跷。”池慕安蹙起眉,肃容说道。
只见她神情严肃,目光深厉,颇有一副要断案的架势,江沫眠笑起来问:“你又看出什么来了?”
池慕安边走边说:“其一,朕仔细看过那份文件上的几张图片,那位老人家的住所是一间多年前修建的茅草屋,屋子周围杂草丛生,院子和家中都是没有铺过的水泥地,所以想来老人家是住在一处山村之中。”
“其二,不知江小姐是否有发现,从媒体拍摄下来的照片中,依稀还能看见老人家家里的地上有许多沾过泥水的脚印。可昨日市内大片地区无云无雨,记者们竟然会湿了脚?这岂不是说明那处山村离城区极远,甚至可谓偏僻。兴许连消息都闭塞的地方,报社记者们又怎会突然之间主动找上门去,举着机器三五成群,如此的兴师动众?”池慕安笃定道:“那必然是早有人向他们泄露了消息,想要借刀杀人,捏造假证侮朕的名誉。”
“是啊,池慕安,你是得罪了谁,要让他们这么黑你啊?”江沫眠听得津津有味,倒不是说池慕安分析的有多高深,就是觉得她这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太可爱。
池慕安正色回答道:“这便是朕要说的第三点。朕与那位老人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连一面之缘也是善缘,如此情况下为何她要平白无故污蔑朕?污蔑朕于她而言,难道有什么好处吗?”
她摇了摇头,继续道:“若是朕名誉受损,第一个直接受益者必然不是她,所以,她也不过是受人指使,拿钱做事罢了。”
江沫眠看着她,带着点偏爱的笑,夸了她一句“厉害”。
池慕安满意地扬起了下巴,神色骄傲,看起来很受用江沫眠对她的夸赞。江沫眠一笑,又补了句:“说得这么准,看来什么事情都逃不了你的眼。池慕安,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池慕安轻轻一哼,不乏傲娇地告诉她:“朕可是一国之君,若连点分黑白、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安定朝政,让家国清明。”
说完,池慕安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落寞与遗憾。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这个新的世界已经不需要她了。
她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戏子,自己尚已微不足道,就算有点本事,又能帮万民做些什么呢?
一股强大的有心无力感在她心底蔓延开。
“嗯,也是,那以后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忽然听见江沫眠的声音传来,池慕安诧然侧过头去,她明媚的笑意与信任眼神就这样撞进眼底,猝不及防的在阴沉心情中如一朵烟花炸开。
江沫眠继续说:“我以前也经常被人黑,只可惜那时候也没个像你这样的明白人在身边,吃了不少亏。现在有你在就好了,说不定以后我的清白还要依仗你。嗯……就当是借住了这么久给我的一点报答,你也不吃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