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自己来了，他想。
视线受阻，充斥在鼻尖的都是这个人身上好闻的、药草的味道，颜汐眼泪都滚落了下来。
“谢长则，你有没有事？”颜汐颤抖着手拉开人，看对方不说话，更加焦急了。
她走过去查看他后背上的伤势，看完却愣了一下，对方整个后背被液体打湿了大片，却不见灼烧的痕迹。
颜汐伸出手摸了摸，才发现那不是硫酸，也不是水，质地有些黏稠。
行凶的女生被顾念风扣住了，反剪住双手，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你们想干什么，快点放手，我胳膊要断了！”
“你泼的这是什么？”颜汐面无表情地问。“刚刚谁说的硫酸？”
女生傻眼了：“我泼的是卸妆水！泼硫酸伤人是犯法的我又不是傻子！”
原来是虚惊一场，颜汐松了口气，上前再次看了看谢长则的后背，“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谢长则垂眸看着她，瞳孔漆黑如墨，轻轻摇了摇头。
他抬起手，指尖还沾染了她的一滴泪，那滴泪仿佛滴到了自己的心里。
从认识颜汐以来，她永远是从容不迫，言笑晏晏的。似乎眼泪这个词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见她哭泣。
——她是为了我而哭。
心里有个声音轻轻说。
越是笃定了这一点，他的眸色就更加黑得浓郁，视线盯着对方一直舍不得挪开。
颜汐知道谢长则一直在看着自己，周围的人也都在看着，但是她不打算再当那个优雅的大小姐了。
可去他妈的，她后怕的情绪现在还没完全消散，这会儿只想当个泼妇。
“谁还有卸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