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彻个子矮,小倭瓜一枚。
加上池彻在内一共六个人列队搭成了人桥。
小倭瓜跃跃欲试地站在高高的桌子上,两手蒙着眼,激动地跺脚:“我准备好了!我要倒下了!”
江问渠瞧着他这傻弟弟身上难得可贵的孩子气,笑了笑。
刚想说“倒吧”,便注意到他一直当成朋友的同班同学默契地交换着眼神,不约而同地松开手,往后撤步。
“人桥”断开。
而小倭瓜倒下来了。
池彻狠狠地拧着眉,顾不得思索旁人的行为,已经冲了过去,稳稳地将人接住。
失重的刺激感让池彻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舅舅、舅舅!你接住我了!好厉害!”
“傻瓜。”江问渠隐隐翻涌的阴暗情绪,被小倭瓜的笑治愈了。
记忆往往是脆弱不堪的。房间内,池彻弯腰,将昏迷中苏戈打横抱起。
苏戈意识全无,却仍因为池彻怀中熟悉而踏实的安全感,信任地偏头埋在他的臂弯里。
“记着你答应我的。”江问渠对于眼前上演的深情话本,笑得凉薄而鄙夷。
池彻每一步走得急却稳,闻言头也没回地答了句:“忘不了。”
这三个字被他说得太多决绝,其中饱满的情绪让人不可忽视。
是忘不了方才的达成的约定,还是忘不了江问渠一次次荒唐而又恶意的伤害。
池彻挺拔的后背撑起的保护伞竭力庇护苏戈周全。
目送江问渠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江问渠站在原地,始终挂在嘴角的笑一点点褪色、收敛,像是默片演员震撼而点睛的谢幕。
整个世界万籁俱寂,被夺走了最后一丝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