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彻不愿意让他接触,随即改口答应了方才一直强势拒绝的事情:“我这周末去你那。”
江问渠颇为意外却又意料之中地瞧着少年青涩脸庞上刚毅的神色,嘴角挑高,神色莫测,爽快地答应:“好啊。”
池彻刚要说“我答应了,那你可以离开了”,便见江问渠兴趣浓厚地朝苏戈的方向望了眼,自然道:“你不把小姑娘喊过来介绍一下吗?她长的真漂亮。”
江问渠笑吟吟地看向池彻,追问道:“你觉得她像不像你小时候养的第一只波斯猫?”
那只被江问渠用来当作教学范本,无数次在池彻午夜梦回惊醒时回忆起的猫咪。
池彻震惊地听着江问渠的发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青筋凸起。他不止一次地觉得江问渠恐怖,但从这一刻起,池彻觉得他令人无比憎恨。
池彻的沉重心思被突然爆发的尖叫声打破。
紧跟着响起的是苏戈的声音:“您别冲动!”
从值班的诊室的方向传来。
池彻浑浊的眼神逐渐聚焦,眸色冰冷,顾不得其他,疾步边往那走。
即便面对再棘手疑难杂症都沉着冷静的男人,罕见地在人前乱了分寸。
诊室里,苏戈在被陈雪砚夸赞过和池彻好般配后,顺便向她打听起池彻在医院的情况,谁知刚强调完“重点讲讲追求者的部分”,便被突然冲进来的人吓到了。
是上次在住院部大厅医闹的男人。
此刻他似乎又沧桑了许多,醉醺醺地带着一身酒气,活脱脱一个流浪汉。
流浪汉进门便把从怀里掏出的酒瓶往桌沿上一摔,伸直胳膊将尖锐锋利的切口朝着屋里的人比划:“你们就是个骗子医院!每个人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做的都是坑蒙拐骗的事情!你们怎么不去死!”
苏戈始终记得池彻给她讲过的这户人家的情况,妻子病逝后,丈夫接受不了现实变得颓废而狼狈。
男人用尽力气说话时,酒劲冲上头,脸前有了虚影。
不知看到了什么画面,只见突然脸色一紧,方才愤怒的愠色登时收住,急速变成了愧疚自责的一脸愁容,刚毅的眸子里涌上了泪光。
他憔悴地喃喃道:“余静,你来了……我好想你。儿子很好,我也很好,你回来好不好?”
苏戈紧张地看着他这古怪的变化,眼看着他悲伤地连步朝陈雪砚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