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逃出石山了么?”皇帝显然是认出了甘龙,冷笑道,“还想着找你们的族长,要他大义灭亲,刺杀朕么?”
“什么大义灭亲?谁跟你是亲戚?!”甘龙怒道。
“他生的可是朕的孩子,你说呢?”煌夜一直紧紧握着柯卫卿的手腕,不让他靠近。
“皇上,请您下旨,让末将杀了他吧。”青缶抱拳道,“擅闯禁宫就是死罪!”
“杀就杀!有什么可怕的!老子烂命一条!”甘龙更火了,把头仰起道,“但是这和柯卫卿无关,你别想折腾他!”
“哦,倒是个不怕死的。”煌夜微微笑着,“可别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柯卫卿不寒而栗,急忙解释道:“皇上!他来宫里,是有要事找我!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闭嘴!”煌夜皱眉瞪着柯卫卿,“你以为在朕的眼皮底下,还藏得住人?”
“我……!”柯卫卿并不是想要隐瞒,而是事出突然让他无从应对。
“青缶,先把这人关进地牢,待朕日后细审。”地牢与天牢不同,就在庆禄宫的后山下。审查不需要经过刑部或者内务府,由皇帝亲自断案。
“皇上!请开恩……!”柯卫卿急得是五内俱焚。在大冬天的被关进地牢,和直接扒光衣服丢进雪地里有何区别?没有人挨得过一晚!
“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他?”煌夜不悦地眯起眼睛,然后让青缶押走了甘龙。
青缶走后没多久,有宫女进来禀告说,晚宴的吉时到了,李公公正备着车辇在外头候着。
煌夜颔首,拽着柯卫卿的手,把他强押进了遮得密不透风的金黄车辇中。当车辇沿着宫巷缓慢前行,穿过风雪肆虐的狮门广场,抵达永泰殿时,柯卫卿面色潮红,几乎没有下车的力气。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皇帝亲自抱他下车,替他围好暖巾,整理微乱的头发,两人就像神仙眷侣一般,羡煞旁人!
皇帝自幼就以绝色闻名,是天下罕见的美男子。而怀孕之后,深居简出的柯卫卿,脸色红润了许多,浓密的睫毛低垂,眼底似乎还有泪。那羸弱无力,眼波流转的样子,显得分外迷人。
但是,他始终一言不发地咬着下唇,对于皇帝的照顾视若无睹。
直到众人回神过来,跪地高呼万岁、万万岁,他们才一前一后的走入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