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卫卿收拾着油布,他的手臂被冰雹砸红了好几处,甘龙便握住他的手,要察看伤势,但是被柯卫卿婉拒了。
“只是皮肉伤。”柯卫卿说着,却有些担心的往高处看了看,那些绢布做的雨伞果然都砸破了洞,并不能为皇帝遮挡冰雹。
“你还替他担心。”甘龙看出来了,有些生气。
“不是……。”柯卫卿低头。皇上日理万机,在这里每耽搁一个时辰,就会延误多少军机要务?他希望皇帝可以早日回京。
“皇上来了!”正这么想的时候,就看到那柄高高在上的华盖伞在往下走,柯卫卿和甘龙相看了一眼,便分开了。
甘龙混入石山,假装犯人是欺君之罪,柯卫卿很清楚此事不能被煌夜知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竟比冰雹敲击声更大,每个人都希望皇帝隆恩,减免他们的徭役,哪怕只是一天也好。
煌夜的目光却只盯着一个人,那浑身湿透,总是带伤的柯卫卿,同样跪在那里,迎接着皇帝。
“牵马来。”煌夜锐利的视线扫视过那一片囚犯,说道。
“是!”青缶应道,不多久,便牵来一匹四蹄踏雪,浑身乌黑油亮的骏马。
“上马。”这话,是煌夜对柯卫卿说的。
“哎?”柯卫卿却不明所以,抬头看着皇帝。
“朕叫你上马!”煌夜上前一步,失去耐心似的,一把拽起柯卫卿的胳膊。
“可是……,”柯卫卿瞪大了眼睛,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问道,“去哪里?”
“朕要带你回宫。”煌夜斩钉截铁地说完,就把柯卫卿送上马背,然后自己也踩蹬上了马鞍。
“皇上?!”柯卫卿果然挣扎,想要下马,煌夜却一夹马腹,骏马便在嶙峋的山路上敏捷地跳跃着,直奔向山脚的河滩。
“我不会认罪的!”直到被煌夜扔进了华丽的车辇里,柯卫卿仍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