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儿,你为何事耽搁,这么晚才来赴宴?”淳于炆温和地问,因为煌夜的到来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面。
“怕是寻欢作乐去了罢。”大皇子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张公公后,一脸不屑地道,“要不然,如此重要的晚宴,他怎么会不出席,还两手空空,毫无诚意!”
“儿臣是觉得,在这庆贺丰收之日,理当沐浴斋戒,不听乐、不近色,不吊丧、不理刑,腥杀之事宜止之。”煌夜不理大皇子,朗声说道,“故今日未狩猎一物,只是留在帐内诵读经文,自惩自诫,儿臣能奉上的只是一片赤诚向善之心。”
“好个自惩自诫、赤诚向善!这才是大燕皇子!”淳于炆极为欣喜地道,“为苍生摒弃浮华,沐浴斋戒,朕也当如此!”
“父皇!你别听他一派胡言!他今日根本就……”大皇子一心急,差点说出,煌夜根本就没待在营账里,而是去打猎了,还跑到崖顶那么远的地方。
“怎么了?”淳于炆沉声问道。
“就……”大皇子一时竟接不上话来。
“就是一片苦心罢。”煌夜顽皮地一笑,躬身说道。
“哈哈,夜儿说的是。来人,把这鹿酒、肉糜,统统撤掉,换上瓜果、糕点即可,朕今晚也要斋戒。”淳于炆二话不说,就下令道。
于是,太监纷纷上来,撤换筵席,大皇子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鹿血酒,被当作糟粕一样,扔进大木桶里,心里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大步走向煌夜,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拉近他。
“你竟敢坏我的好事?”大皇子声音极轻地说道。
“皇兄,敢问你指的是哪一件?”煌夜也不挣扎,冷冷地道,“是派人刺杀我?还是你向父皇大献殷勤的机会?”
“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皇子却矢口否认,好像要捏断煌夜手臂一样地拽紧着他,“只要有你在,就是坏我的大事!”
“我岂敢,父皇在看你,是不是想叫你过去喝酒?”他们两人交头接耳,让人不免好奇,在说些什么。
皇帝也是一样,远远地望着这边。
“这事没完!你等着瞧!”大皇子这才松开手,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煌夜,怎么他从悬崖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身上竟没有一点伤,难不成是张公公是在说谎骗人?
一想到这里,大皇子心里就很不舒服,向皇帝推说身体不适,要求回去歇息。
皇帝也不强留,就由他去了。
煌夜暗暗松了口气,手指微微颤抖着,当大皇兄用力握住他的手臂时,正好捏到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