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会游水,不然……早跳河了。”卫卿咬了咬嘴唇,有些害羞。
没想到煌夜听了,竟然哈哈大笑了出来,叹道:“道理这么简单,我却想了好久都没明白,还是你聪明啊。”
卫卿受宠若惊,小脸蛋憋得通红。
煌夜又伸出手,让卫卿替他解开衣袖上的束带,然后是黄铜铠甲护肩、护领、及护颈。皇族铠甲制作精细又沉重,卫卿费了好大的劲,显得有些笨拙地服侍煌夜脱下了厚重奢华的铠甲,里面是浅青色软缎子的常服,用一等的刺绣工艺,绣着猛兽与山水图案。
煌夜和衣躺下了,然后就没再说话,似乎把跪在地上的卫卿当做空气般的遗忘了。卫卿不敢擅自抬头,跪在散发着淡香的软塌边等了又等。
帐篷里,昏黄的烛灯静谧地摇曳,帐篷外,是整齐划一的士兵巡逻的脚步声,更夫在敲锣,子时了……又静候了一阵,卫卿摇摇晃晃,差点一头哉到地上,猛然惊醒,抬头叫了一句:“殿下?”
煌夜早已睡着了,白天狩猎那么疲累,又要堤防着大皇子这个小人,他哪有心思和一个仆人聊天,睡得很沉。
卫卿注视着他熟睡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紧张,在这华丽的帐篷里,除了他和九殿下就没有其他人了。
卫卿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是马童,没有伺候过这么尊贵的人,既不敢擅自离开,也不能打扰煌夜休息,最后,他咬牙撑起跪得僵硬麻木的双腿,站起来,从床尾拿了一袭丝绸薄被替煌夜盖上,夜里有些凉,卫卿还是在床尾的地方席地而坐,像幼犬一般,蜷起身子守候着煌夜。
他曾经以为自己一定会死的,在逃跑的时候他是多么害怕,多么希望有人可以救他,但是,谁会把一个贱民的性命看在眼里?
在卫卿拼命向前跑,快要绝望的时候,是煌夜出手救了他,卫卿难以说明那一刻的感觉,在看到煌夜的第一眼,他就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胸膛一直暖融融的,似乎再大的苦难他都能承受住。要是能一直守在这个人身边,该有多好啊。
卫卿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妄想,但还是因为这个念头,激动得难以入眠……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找到了奋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