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孩怎么样了？”煌夜正在下棋，对手便是他自己，黑子白子在方寸之地正杀得难解难分，酣畅淋漓，他抬起眼，询问骆德。
那冰酷桀骜的眼神就像一盆冷水迎头浇下，骆德立即恢复成常态，清了清嗓子，躬身答道：“那孩子的伤已无大碍，正交由膳房照顾。”
每个皇子的行营都有独立的膳食帐篷，设有膳夫四人，庖丁六人，太监、侍女各六人，为的是能在这河谷平原里，时刻照顾到皇子的起居饮食。
“去叫他来。”煌夜沉吟道，“我有话要问他。”
“是！”骆德领命下去了。
卫卿的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兔子，怦怦直跳，骆德传话说九殿下要见他，还让侍女帮他梳洗一番。
因为是殿下带回来的人，膳房自然小心照顾着，不但煮了一木桶的水给他洗澡，还让侍女给他赶制了一套新衣服、新鞋袜。
卫卿的胳膊、膝盖摔破了皮、身上满是淤青，瞅着小小的身子上，竟没有一块好地，侍女啧啧地叹气，太监给他敷了皇宫里带来的金创药，能止血化瘀，当天就好转了不少。
如今可以四处走动了，正好九殿下传唤，卫卿当然要赶紧过去。
“等等，我再给你梳梳。”侍女却拉住卫卿的胳膊，把绑好的马尾又解开，乌黑的长发重新打理一番，最后扎了个髻，用蓝布条扎紧，看起来就像一个小书童。
“好了，去吧。”侍女笑着说。
卫卿谢过后，一溜烟跑出了膳房。
而煌夜早已经下完了棋，等得有些不耐烦，他看向营账门口，恰好侍卫打起帘子，让卫卿进去。
“唔？”卫卿一抬头，毫无防备地对上了煌夜的视线，顿时紧张得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