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9日
地板微微颤抖发热,仿佛老式火车正高速掠过齐肩宽的铁轨不不不,这辆列车载着我们突破次元壁或者其他空间壁垒之类回到蓬莱,有时需要两小时,有时却只用十分钟
我活下来了。睁开眼睛的柏寒静静躺在车厢地板上,心里满是对上天和大黑狗的感激,小手指都不想动一下。砰砰,砰砰,两边车厢门板竞相响着擂鼓般的声音,右边甚至开始踢踹,她茫然地听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梁哥和百福该着急了,勉力坐起身一根冰冷锋利的长矛压在腹部,柏寒狠狠踢了它一脚才跑去开门。
是梁?生,门刚开了条缝就冲了进来,脸上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激动,眼圈湿漉漉的。男朋友的怀抱永远是那么温暖,过了好一会柏寒才意识到自己也哭了,索性把脸埋在他胸膛。
身畔响起欢呼声,站的最近的是沈百福,他用力拍了两下巴掌就微微笑着靠在车厢墙壁,脑袋依然包的像个蚕茧,高高鼓起的大包倒是没了;楚妍早已泣不成声,喃喃念诵着“上帝保佑”;赵邯郸用两只手指使劲儿吹着口哨,“我说什么来着小柏那是谁”
另一侧车门也开了,金丝眼镜五人一窝蜂般挤进来,脸上洋溢着伙伴逃出生天的喜悦。金丝眼镜半只手长好了,原本裹得像木乃伊般动弹不得的泰拳好手和葛毅更是吵着“请客必须的”
“请客,吃的喝的都算在我身上,想吃什么都有。”梁?生声音有点哑,随即低下头深深吻着柏寒头顶,众人大声起哄。
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他,见不到大家了。虽然男朋友和伙伴们都在身畔,独自升上高空的恐惧依然如影随形跟随,令柏寒遍体生寒。她用力抱抱梁?生,赌气地弯腰捡起长矛又拔出短剑一挥一砍再一切,那根凶器随即变成一把火柴棍。
这情景把陆续赶过来的其他人看呆了,二等座好歹见过世面,新人们却盯着她手中短剑窃窃私语,颇为敬畏。
车厢挤得转身的地方都没,其他队伍陆续退回,只有梁?生几人依然留着。柏寒忽然想起什么,退后半步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梁?生双腿,“走两步瞧瞧。”后者呵呵笑着果真走了两步,倒还算整齐,她嘟囔着“好像不一边长。”
乱世逃亡上车,后果就是什么也没带回来,倒也省事,车门一开柏寒就拎着背包跳下车。火光映在青石广场的长条地砖发出清冷光芒,凌晨四点的蓬莱冷飕飕黑漆漆,柏寒腰腹和背心都直透风咦她连忙用力拽着梁?生外衣“给我。”后者愣了愣,立刻脱下血迹斑斑的外衣披在她肩膀衣裳被长矛刺穿了。
“大黑,阿田,贡”柏寒想不出什么方法表示自己的感激,只好小孩子似的围着刚刚被召唤出来的大黑狗转圈“没有你我怎么办”可惜不能喂它吃好的。
银光闪闪的大黑狗伸个懒腰,忽然警觉地仰头盯着夜空难道有敌人这里是蓬莱啊最安全的地方。柏寒本能地戒备,随即发现有两只古怪大鸟披着月色朝这里翱翔它们有点眼熟,翅膀还是歪的,一眨眼便飞近径直落在自己双肩。
一边是柔软羽毛,另一边却是坚韧翼膜,又细又长的身体长满冰冷鳞片,还长着几只脚爪,使劲儿蹭着柏寒这是什么东西她本能地没敢乱动。梁?生倒转刀鞘欲打,随即瞪大眼睛“别动,好像是你的蛇。”
我的蛇什么时候长出爪子和翅膀了柏寒匪夷所思,只顾着说“是才怪,快帮我弄下去。”
也拔出宝刀的沈百福盯了一会,心有余悸地说“好像还真是。”正在远处和二等座周丹宁聊着什么的楚妍被周遭人的瞩目惊动,连忙跑回来,盯了几分钟惊讶极了“小柏,你快看看,它们”
真是我的蛇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柏寒壮着胆子伸右手去摸,肩上那只古怪大鸟想也不想就跳到掌心与其说是大鸟,不如说是条长着翅膀的飞龙。左翅是洁白天鹅羽翼,右翅却是棕红流线型膜翼;细长青绿身体被坚硬鳞片覆盖,腹下长着四只蜥蜴般的脚爪;头顶生着古怪犄角和长长胡须,尾巴像鱼。
好像在毒龙岛见过的蛟龙,不不不,除去那只天鹅翅膀,更像我在水底深渊摘到的毒龙草果实。
柏寒本能地想,又把左肩那只也捧在掌心果然是小蓝,它两只翅膀刚好和小青颠倒过来,左翅是蝙蝠膜翼,右翅却是天鹅羽翼,其他只是颜色不同。“你俩怎么,怎么变成这样”刚刚在生死关头还惋惜两条小蛇没在身边帮忙的柏寒嘴巴都合不拢,“小青小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