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大想进去了,倒不是不愿意见人,而是长公主这些年的客人大多都是闺中娇娃,他这身份着实不方便。
南陵一见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是想走了,连忙开口:“不是什么娇客,爷见见也无妨,稍后人就走了。”
贺烬眉头仍旧皱着,南陵怕他一言不合还是要走,连忙压低声音又开了口:“爷既然来了,好歹给殿下请个安再说,殿下这两日心里正不痛快,您要是不进去……”
贺烬不自觉想起昨天的姜茶,轻轻一叹,还是抬脚走了进去,却只走了两步就顿住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儿子来给母亲请安。”
长公主瞥他一眼:“离那么远做什么?坐吧。”
话音落下她才看了眼门口:“人既然齐了,就传膳吧。”
门外南陵应了一声,随即脚步声走远,贺烬却仍旧戳在原地:“母亲,您既然有客,儿子在此多有不便,还是改日再来……”
长公主嗤笑了一声:“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俩还要讲礼数不成?”
贺烬一怔,心里有了点不详的预感,他连忙抬头朝椅子看了过去,果然所谓的客人正是阮小梨,对方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的盯着他看。
他语调不自觉拔高了:“怎么是你?!”
可语气却分不清是惊还是喜。
阮小梨正琢磨他的情绪,长公主就开了口:“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我侯府难道还缺一双筷子吗?”
贺烬一顿,这不是缺不缺一双筷子的事。
阮小梨本就不肯走,他凶也凶了,骂也骂了,本就有些技穷,还偏赶上皇帝给他添乱,将人送到了他手底下任职,现在连长公主都要来拖他后腿。
他脑仁隐隐作痛:“她不能留在这,南陵,把她给我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