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心脏猛一紧,打磨着木头的手立刻顿住了,杀了云水的人,到底是谁?
他回头看了眼银环城,最可疑的就是赤跶,可对方不可能知道云水在哪,如果他真的知道,就绝对不会给他们机会出城。
可除了赤跶,还有谁知道那些信?
从对方的只言片语里,他多少也能猜到,这些东西是本该烧掉的,被他偷偷藏了起来,一直秘密保存才得以存留至今。
赤跶不相信身边的人,所以这些信的存在,就连姜国都没几个人知道,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人来抢。
如果和姜国无关,那就只剩下另一个参与者了……
他慢慢抬起了头,遥遥地看了眼西南,太子,又是你吗?
可赤跶做得那么隐蔽,消息怎么会透露到太子那里去?
而且,这里是竹叶山,距离凉京千里之遥,他的人要怎么越过昌越两国联军的驻守,瞒过付悉,在赤跶眼皮子底下动手?
应该不是他,否则太子就太可怕了。
可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
贺烬的目光再次落在云水的尸体上,他放下了手里的木头和刀,半跪在他身侧,解开了他的皮甲,一点点检查他的伤口。
大部分的伤口都很平滑,只有横穿腹腔的伤口凹凸粗糙,那不是利器伤的,而是自己撕开的。
贺烬一寸寸摸过那狰狞的伤口,仿佛看见了云水是怎么忍着巨大的痛苦,一点点将伤口撕开的。
人之将死,竟然还要受这种折磨……
贺烬仰起头,有些摸不下去了,可他得给云水报仇,他不能让云水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