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跶正弯腰垂眼看她,冷不丁四目相对,一个眼底是好奇和探究,一个是排斥和警惕。
半晌,阮小梨先闭上了眼睛。
赤跶也直起了腰:“就说没事,这不是醒了?”
赤燕没有接他的话,喊了大夫去给阮小梨诊脉:“你快来看看,姐姐她胳膊上好厉害的伤。”
其实不止胳膊上,之前她很清楚的看见阮小梨身上有不少伤疤的,后背还有淤青。
她有些怜惜:“姐姐,你受了好多苦吧?”
阮小梨摇了摇头,撑着床榻坐起来,后知后觉发现刚才的温暖,是有人给她盖了被子,她朝赤燕感激的笑了笑,这才露出肩膀来给大夫查看伤口。
大夫唬了一跳,他从来没再女人身上见过这么狰狞的伤:“你这伤的可不轻啊。”
他抽出一根银针来:“姑娘,对不住了。”
银针顺着伤口扎了进去,阮小梨浑身一抖,手指不自觉收缩起来,紧紧地抓住了身下的被子。
银针很快被拔出来,大夫盯着银针看了两眼:“这也太狠了,伤口竟然这么深,怎么能对你一个姑娘家下这么狠的手?”
阮小梨没有接茬,只无力地摇了摇头:“您看看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大夫面露为难:“伤口在里头没有愈合,外头的皮肉又烫死了,现在要治伤,就只能将这些烫死的皮肉削掉……”
阮小梨蓦的想起曾经贺烬也有过被一点点挖掉血肉的事情来,她嗓音不自觉一颤:“会……很疼吗?”
大夫面露怜惜,迟疑了很久才点点头,然后又连忙安抚:“可以用麻沸散……”